第十二章 暴亡(2 / 3)

瞿濟朝道:“所以,當年被俘的,不是隻有俞空桑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原來,他們早已想好全身而退的計策了。”

杜衡半天不語,忽然開口道:“可是,俞空桑怎麼知道父君身體不好,而且,他是怎麼進來的?”

這一問,在場的人忽然感到一陣寒意。

甘棗有內奸?!

杜若氣血上湧,一把揪住瞿濟朝的手臂,怒道:“是你!父君在甘棗向來無事,是你前幾日在山中到處閑逛,摸清了甘棗的地形。你明知杜衡喜歡小叫花,還故意跟父君要人,就是為了借杜衡激怒父君。是你通報俞家,讓他們趁虛而入的!原來是你!都是你!”

瞿濟朝也不辯解,隻是冷冷地甩開杜若的手,道:“不是我,杜姑娘你想錯了。”

杜衡一言不發,默默朝這間屋內所有人的臉上看去。

夕宿仿佛又蒼老了幾歲,頭上不住地冒汗,神色悲痛。瞿濟朝道貌岸然,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禦陽目光呆滯,仿佛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杜若牙關緊咬,麵色漲紅,感覺隨時要吃人。

雖然麵上看起來,所有人都毫無破綻,但若說嫌疑,夕宿和瞿濟朝都不能排除,隻是,都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能輕舉妄動。

杜衡默默站起身,冷冷道:“別吵了。”

他這一聲聲音不大,卻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屋子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杜若瞪大了眼睛望著杜衡,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俞空桑逃了,估計父君過世的消息很快就會散播出去,為今之計,是保住甘棗不受侵害。”杜衡轉向夕宿,“國師,嬰梁穀天險怕是不中用了,您看,還有什麼辦法能護住甘棗?”

夕宿愣了一下,杜衡對自己如此客氣,這還是頭一次。

“君主之前確實跟老夫交代過,他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吩咐老夫將君主的處幽劍置於八棵棗樹中央。處幽結界,其力可抵萬枚玉璜,但卻不是長久之計,”夕宿瞥了一眼瞿濟朝,故意將祭壇所在說得很模糊,“處幽之力,最多支持五年,五年之後便會油盡燈枯,處幽劍也會變成廢鐵一塊了。”

處幽劍的名字,是以杜衡母親的名字命名的。母親死後,杜九齋便把這劍封存起來,再也沒用過。

如今再用,卻是連父親都不在了。

好在父母的魂魄還都在祭壇,隻是,再也沒有人來責備自己,在自己做錯事時訓誡自己了。

杜衡強忍住流淚的衝動,回頭衝瞿濟朝抱拳,道:“不知瞿公子昨天說的聯姻的事,是否還作數?”

杜若大叫:“杜衡你瘋了嗎?父君都不在了,你還想把我趕出去?!”

瞿濟朝沒想到杜衡還會提起這茬,愣了下便回禮道:“當然作數。”

杜衡道:“好!父君溘然長逝,是你我都始料未及的。我兄妹不濟事,不知外麵有多少人覬覦我甘棗。”

瞿濟朝立即會意。

“隻要杜姑娘嫁進單狐山,甘棗的安危,便是我單狐的安危,請杜公子放心!”他略頓了頓,笑道,“是在下失禮了,應該稱您為,杜君。”言畢,恭恭敬敬,朝杜衡行一大禮。

杜若意識到這其中的要緊之處,本想再說什麼,還是忍住了,隻把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杜衡在外麵找了一夜,天蒙蒙亮時,已經把甘棗來來回回翻找了數十遍了。

雨停了,微風習習,吹動樹上的棗子陣陣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