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當眾表白,那感覺……十分詭異而又難以明狀。
她把許晉當哥哥,好同學。
此刻,她覺得無法麵對許晉和陳歲。
至於為什麼會覺得愧對陳歲,更加詭異。就好像在商場裏偷了東西被人當眾抓了把柄,抓她的那個人就是陳歲。
對,就是這種感覺,難堪和愧疚。
甚至還升騰起一絲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就跟著許晉去了體育室,怎麼就聽許晉說了那麼一通表白的話,她想裝聾作啞也不行。
陳歲知道許晉和她表白的事嗎?
她腦子裏第一個想起的是陳歲,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一整個下午,周末都心不在焉,英語課上發了兩次呆被蘇桐點名,全班齊齊看向周末,各種眼神都有。
陳歲的眼神則晦暗不明,周末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他。
四目相對,周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閃躲著低下了頭。
喜歡一個人眼睛會發光,是藏不住的。
許晉輕輕喊周末的名字,示意她安心聽課,周末點了點頭。
下課後,薑圓悄悄問她怎麼了,周末沒說許晉表白的事,隻說周六看電影鹿清清沒來。
薑圓睜大眼睛看著周末,“末末,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鹿清清轉學了啊!”薑圓道,“今天正式過來辦理的手續,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周末大驚,“我不知道啊,怎麼忽然轉學了?是什麼原因你知道嗎?”
她又想起了陳歲。
似乎身邊認識的人都和陳歲有關。
薑圓悄悄說,“我也是聽曉婷說的,鹿清清爸媽鬧離婚有一個多月了,上個禮拜才塵埃落定,鹿清清的爸爸有外遇,她跟了媽媽。”
薑圓看了一眼教室門口,小聲說著,“我上午去辦公樓還看到她了呢,欸對了!你看我這腦子,信,鹿清清寫了一封信要我交給你。”說著,薑圓從口袋裏掏出那個粉色的信封,她歉意地笑了笑,“呀,弄皺了,拆開看看鹿清清跟你說了什麼。”
周末想,應該是對周六看電影的事做出的解釋吧。
畢竟約陳歲看電影對她而言,是這麼重要的事。
周末拆了那封信。
出乎周末的意料。
整張信紙上寫滿了鹿清清對周末的感激。
鹿清清因為家庭的原因,特別沒有安全感,很小的時候她就跟保姆阿姨一塊生活,媽媽是女強人,爸爸花名在外,常年不著家。
後來長大了些,她開始上學,開始藏起了心事。
媽媽的事業越來越好,爸爸更是半個月才回一次家,有時候回家對她也隻是簡單的說上幾句話,一回家就躺在那張沙發上,拿著手機和不同的女人打電話。
他們開始沒日沒夜的吵架,爸爸開始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才回一次家。
終於,媽媽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
鹿清清喜歡陳歲,從高一第一次見陳歲就喜歡上了。
可陳歲沒正眼瞧過她,後來老師安排兩個人搭檔了一個歌唱節目。
從好幾首歌中,她顫顫巍巍地選了《畫沙》,就怕陳歲甩臉子不肯配合,偷看了他好幾眼。
雖然隻彩排了兩次,卻是她這十幾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鹿清清的成長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解剖在外人麵前,何況還是和她隻有不到一個月交情的周末。
周末又心疼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