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從來就不喜歡鐵製的椅子,因為被拷起來的時候木製椅子可以被她拆碎,但鐵不行。
南一方不會給她這麼容易的逃脫機會,畢竟借力壓碎椅子這招,還是他教的。
“啊這下一定會很疼。”子桑深吸一口氣,喃喃著捏住了自己的大拇指。
關於掙脫手銬,在祁修人幫助子桑訓練的時候曾經進行過一次比賽,當子桑找到東西撬開手銬之後,祁修人已經拿著她最喜歡的飲料悠哉坐在沙發上了。
“地上的曲別針,是我故意留給你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一個非常幹淨的地方,你又被搜了身,應該怎麼辦?”祁修人將飲料塞到有些不甘心的子桑手裏,然後拿出了手銬。
子桑看著祁修人把自己重新拷上,撇了撇嘴:“挑釁敵人,見機行事。”
祁修人雙手抱胸,往子桑身邊一靠:“那你挑釁我試試?”
“跟你當然不行,但以前我用腿剪人脖子就從沒失敗過。”子桑動動手銬,發現上麵的鎖眼竟然被堵住了。
祁修人蠻是讚賞地點點頭:“那就沒遇到過雙腿也被綁上的時候?”
子桑歪了下頭回憶:“有一次遇到了些俄國佬,還被注射了麻藥,我引誘看守來著,然後把他脖子咬破了。”
然後祁修人立刻就做出一副“趕快來勾搭本敵人”的表情來。
“我覺得我見機行事的本身好像還不錯,至少至今為止沒一次是靠別人救才活命的。”子桑放下飲料,開始認真研究起這副手銬來。
祁修人卻捏住了子桑的兩根拇指,用力一推然後一扯,再一個眨眼,手銬竟然自己就掉到了地上。
在子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祁修人就已經重新將她脫臼的手指接了回去:“恩,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那家夥,對人體的研究可以說是非常精通了,之前讓她的手臂脫臼也是,都沒感覺手就不能動了,祁修人異常擅長借力打力,可能也和他本身體型沒有其他人壯碩有關係。
掰斷手指後,子桑終於掙脫了椅子。
接回來的手指活動還有些發疼,子桑就一邊揉手一邊來到門邊。
又是鐵門,鎖得嚴嚴實實。在掃視一周後,子桑抬頭發現了換氣口。還好,這個大小她鑽出去沒問題。
換氣口鐵板被扯開造成了很大的響聲,響聲順著換氣通道似乎傳了很遠,而且蓋板從天花板上掉到地上的回聲一直在空曠的屋子裏遊蕩。
沒有幾秒鍾,鐵門就被打開,南一方走進來,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哼,我竟還鎖不住你了。”
那語氣,似是在自嘲著什麼。
然而在他身後,子桑屏著氣,躡手躡腳地從鐵門後麵走出來,朝著門口移動。
南一方和那種菜雞或者目中無人的禿驢不一樣,在他的地盤,有幾個耗子洞都能在腦子裏化出地圖,更別提通風管道的走向了。她若是進去,南一方的塊頭大的確沒法追在她後麵,但不出五分鍾這男人絕對會在房間裏就確定她的位置並一槍把她打透。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正門走。南一方是弱點她也門兒清,因為五感超群的緣故,他能聽到太多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也會受到更大影響,所以之前子桑故意將拆通風口弄得聲音很大,短時間內的回聲還有鐵和地板的碰撞聲都會讓南一方暫時混亂,從而聽不到她的聲音。當然他還是會注意到的,但子桑要的隻是那一刻。
能逃出生天反鎖住南一方,隻要兩三秒就夠了。
“這招聲東擊西,不還是我教你的嗎。”南一方話音剛落,驟然回身大手如鷹爪般扣住了子桑的脖子,力氣之大甚至撞得鐵門嗡嗡直響。
子桑在南一方手裏,就像隻沒發育完全的小雞仔。
“但能走到這一步,對你來講也蠻不容易的了呢。畢竟你做什麼都被我從監控裏看到了。”南一方富有磁性且略顯沙啞的聲音貼著子桑耳邊,帶著輕輕的哼笑。
子桑咬牙,突然抿唇一笑。
南一方見到她翹起的唇角,眉心突然一皺,隨即便感覺到腰側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子桑要的,隻是南一方急於抓住她而將注意力集中到速度的那一刻。她不是為了用這一刻逃走,而是要用這一刻將她被綁著的時候從椅子上偷偷擰下的螺絲紮進南一方的弱點。
他的左腰側,在以前曾經受過傷,肌肉是斷開後縫合的,這種舊傷最容易重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