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不是真正的王富貴,但現在我還是他,身份證,戶口本很多人眼裏都是。
無論將來我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有想起來,我這一輩子都是他們的兒子的。
等我買平複心境後,我爸給我講了後續的故事。
也就是我第二次遺忘記憶的時候……
不,準確來說這是我第三次遺忘。
地震之後屬於第一次,第二次是王於達摔下樹後……
果然第三次是建築工地工友墜落事件。
我一直以為我慫,這件事就完結了,沒想到這僅僅隻是開始。
我爸說:“在一天夜裏,你去建築工地附近找到了那個包工頭。
當時你就像是發瘋的猛獸,堵了他的路,抓著他的衣領就問為什麼這樣,還惡狠狠地威脅包工頭說,要是不按照規矩賠付,你明天直接去工地、去市.政,找一大堆人來,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這樓盤死過人……
包工頭怕自己以後招不到人,也怕開發商不給他付錢,就妥協了。”
市場就是這樣,修出來的房子賣不出去,資金鏈一下斷掉,破產那是很容易的事,所以“讓所有人都知道樓盤死過人”的話我的確說得出來。
我是一個熱血青年,在滿心彷惶覺得所有人都是牛鬼蛇神的時候就會理所當然地橫衝直闖。
威脅……能行?
這個包工頭我了解,他不會隻因為我威脅他就輕易妥協的,而且我這麼威脅他,他不恨我,還讓我關照他……這讓我感覺我爸說的內容還有隱瞞。
事情可能遠遠不止這麼簡單,更何況我爸媽在仙桃村,他們怎麼知道我威脅了包工頭?!
我沒有在繼續問下去,這場對話已經談得太久了,護士過來換藥的時候提醒了一句讓我多休息,還有疫情期間,衛生所陪護隻能一人,我們人多了。
我爸心裏的負擔消失了,他已經有心情跟護士解釋我們一家人的情況了。
他說:“姑娘我們家倆人住院,現在還差一人陪護呢!”
於此,我媽終於破涕為笑了。
中午過後,我爸告訴我,“醫生叫我們出院了,這期間最後還是回家待著比較好。”
“好,回去休息吧!”
我媽隻是因為情緒激動才暈厥,所以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至於心結,我知道他們沒完全解開,但至少比曾經擔心的要少很多。
他們下午辦理了出院手續,走的時候,我爸來跟我說:“富貴,我把你媽送回去再回來守著你。”
他們走後,我就一個人在病房,望著天花板想了很多。
地.震之後,我爸媽見到我是在古城,那麼他們的確不知道我是從哪裏來。
此時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曲盛跟我講地.震事跡時我一無所知,不是因為我對地震這件事印象不深刻,而是因為我親身經曆,記憶太過深刻,深刻靈魂承受不起,我自行將它們抹去了。
年前我走的那一趟不是旅行的行程沒有白費,之前在汶川感受到的奇怪感覺我現在已經明白了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