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滿腦子都是裴奕那個壞胚的穆修一臉鬱鬱的從床上起身,揉了揉眉心,昨天一晚夢境不斷,現在的腦袋昏沉沉的,沒有一點精神。
用冷水洗了臉算是勉強清醒了些,外麵便傳來一些仆役們的腳步聲,穆修整了整衣服開了房門。是些雜役們在清理院子,見他開門便行禮問候,之後便默默的收拾院子。
穆修看著那些桂樹,下意識的視線轉到了靠窗的那顆大樹,樹上自然現在沒有了人影。昨夜真把他氣壞了,也惱恨自己竟然沒有原則,對於裴奕這種人真的該是不予理睬勝於理睬,那人都不在乎自己中了毒,自己到底操的什麼閑心。
打定主意無論裴奕做什麼,自己都不在搭理他,呼吸著新鮮空氣的穆修心情才舒暢了不少。
過了沒多會,收拾好庭院的雜役們就都陸續離開了,本就偏僻的小院子安靜下來,隻剩下一個仆役在院子門口站著隨時聽候他的吩咐。
左右無事,穆修便在走廊裏等著早膳送來,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翻看著他的師傅楚莫問寫的藥理隨筆。正入神的功夫,忽然聽到房頂之上有聲異響,接著一個人影閃進了走廊。
那人一身的黑衣,蒙著麵,看起來應該是很隱蔽的穿著,可惜在如此明媚的陽光之下隻能更顯眼了。
那人看到穆修的時候愣了愣,站在那裏沒動。
這人的身形與裴奕相似,再加上昨晚上裴奕過來的時候也是這身裝扮,所以穆修自然而然的把他當成了裴奕,所以他冷冷淡淡的看他一眼,繼續翻看那本線裝的藥理隨筆。
那人見穆修未動,甚至一點都不驚奇他的出現,眼睛微微眯了眯,但是有緊急事情的自己也隻能快步閃進了穆修的房間。
穆修餘光之中見人進了自己房間,努力告誡自己,莫要生氣莫要生氣,不是已經想好了,對這個混蛋,不予理睬勝於理睬。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門口的仆役身體歪倒在了一邊。
已經走神了心思不在線裝書上的穆修餘光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不動聲色的繼續翻書,眼睛餘光卻是留意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三道身影同時從院子的牆上掠下,看到穆修的時候,微微一頓,但是腳步未停下,繼續往房間的方向行來。
已經如此明顯了,穆修幹脆將書收起來,看著一樣遮麵的三位,“諸位有事?”
為首的一位竟然恭敬的行了一禮,“打擾公子,我等在追蹤一個人,公子可曾看到有可疑人士出現?”
這幾個人的身手不凡,若是自己對上他們三個完全不是對手,不知道如果裴奕對上會怎樣?穆修皺眉,自己怎麼又想到那個混蛋了?!
看著三人,穆修說道,“沒有。”
三人互視一眼,竟然也不再查看,直接翻牆出去了。
穆修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走向了門口,仆役不過是被打暈了而已,並沒有受什麼傷,穆修拿出銀針在他的穴位上紮了一針,人便緩緩蘇醒,看著穆修有些慌張。
穆修安撫的說道,“沒事,你就是昨晚沒睡好,以後注意就是。”
那人呐呐的張張嘴,沒敢多說什麼,正好早膳送過來,這仆役鬆了口氣,接過食盒,拎著食盒便要往裏走。
“等等。”穆修叫住他。
那人站在原地,低著頭,也不敢抬頭看他。
穆修歎口氣,直接問道,“你叫什麼?”
“小人阿寧。”
“阿寧?”
阿寧點頭,“是的,公子。”
“名字不錯,把食盒給我吧,我自己拿進去就行了。”
阿寧遲疑,拎著食盒不撒手,他雖然是臨時雇來的,但是管家耳提麵命過,一定不能怠慢了客人,所以雖然他不是很懂那些規矩,但是仆人該幹什麼,他還是知道的。
穆修幹脆自己動手,直接將食盒拽了過來,自己往房間走,邊揮手道,“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就好,等會我叫你的時候,你再來收拾。”
阿寧呐呐的站在原地,他都沒有注意到就被搶了食盒,站了一會見他侍候的這位公子已經進了房間,也隻能走到院子門口,繼續站在那裏。
穆修進了房間,四處看了看竟然沒有看到那個混蛋,正在奇怪,忽然聽得房梁上一陣聲響,一人從上麵翻身下來。
穆修瞥了他一眼,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管那混蛋想幹什麼,直接取出東西來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