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碟小菜,兩碟小籠包,一碗小米粥。
這等早餐讓穆修食欲大振,也不管那個混蛋吃不吃,自己先動筷子了。
那個黑衣人站在房間之中看著他一臉愜意的吃著早餐,看了一會,低沉性感的聲音說了一句,“多謝!”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而這一聲多謝直接讓正在喝粥的穆修差點嗆住,他捂著嘴咳了一會,因為嗆住而顯得有些濕意的眼睛閃著複雜,再也沒有了吃飯的胃口,拿起布巾擦了擦嘴角,看著桌子上的飯食苦澀的一笑。
過了良久,穆修重重的歎口氣,喚外麵候著的阿寧進來收拾了。
阿寧安靜的收拾好,雖然他很是奇怪這位公子為什麼吃的那麼少,但是這些客人的事情他哪裏敢多問,隻能一邊忍著腹中的饑餓一邊收拾了。
隻是,他的腹中空空,小籠包即使已經有些涼了還是很誘人的,所以不受控製的肚子立時響起了咕嚕聲。
這一聲響動讓穆修回神,視線看向他,阿寧立時跪在地上,“公子,小人……小人不是有意的!”
穆修揉揉眉心,“早晨沒吃飯?”
“吃過了,吃過了!”阿寧忙回答,隻不過吃得很少,隻有一碗看不見米粒的白粥,他是臨時雇用的,根本不敢跟其他仆役搶,最後吃飯的他隻剩下了那碗粥。
穆修點頭,看了眼那早膳,說道,“你拿去吃吧。”
阿寧吞吞口水,“小人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讓你吃你就吃,你在房間裏吃完再出去,省得被發現受罰,我出去院子了坐坐。”穆修說道,站起身出了房間。
阿寧跪坐在地上,忍不住拿起了一個小籠包,有些稚嫩的臉上帶著些怯懦的笑容。
穆修這次直接走到了那顆大樹之下,靠在樹幹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手裏無意識的摸著酒葫蘆,心中沉悶,思緒紛雜。
靠著站了會,仍覺得窒悶的穆修,幹脆一翻身上了樹上,坐在樹杈之上看著白府出神。
這裏位於偏僻的地方,一眼望去隻能看到一處假山,和不遠處的山林,所以雖然稍顯清冷,風景卻是很好。
吹著風讓他窒悶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該來的總會來的,管他是誰,自己守住本心就好。
過了會,阿寧便拎著食盒出來了,走到了門口站著。
沒多久有人來收食盒,順便遞了張單子過來,阿寧站在門口與那人低聲說著什麼。
人走了之後,阿寧拿著單子進了院子,四處找穆修的身影。
穆修直接在樹上說道,“有什麼事?”
阿寧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才看到樹上的穆修,他拿著單子說道,“穆公子,白管家那裏送來單子,請您過目。”
“什麼事情,你說便是。”
阿寧愣了愣,呐呐的說,“小人……小人不識字。”
穆修喝了口酒翻身從樹上下來,伸手接過了單子,打開來看,裏麵自然是白管家的代筆,言正午進行洗塵宴,宴請所有前來的賓客一同在迎風閣用膳。
前世的時候,他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聖手毒醫,這一世隻是個默默無聞的藥穀小徒弟,自然白逸飛那位風雅劍客不會前來親自邀請。
穆修合上單子,這宴會是比避免不了了,記得前世自己就是在這宴會上見到了那人的真容,一眼之間便沉溺其中,看不清是非黑白。
正午的時候,穆修換了身普通的衣服,非常質樸的從偏僻小院跟著阿寧前往迎風閣。
一路上自然看到號稱俠士劍客之類,大多都相互寒暄,多得是相互吹捧的,不管自稱的多麼高貴,其目的不全都是為了那宣室秘寶麼,所以,早已經曆過一次的穆修孤身一人沒有同任何江湖人士言談。倒是與前世的差不多,不過前世是自己仗著已經在江湖上算是有些名氣,看不起那些人罷了。
到達迎風閣的時候,阿寧直接按照事先的吩咐,帶著穆修直接去了偏左側的一處座位上。
穆修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這迎風閣之中事先已經坐下的,也都是些小人物,坐的位置偏離正廳,所以相互之間倒顯得親近了。
穆修旁邊一位伸手給他倒了杯茶,笑道,“兄弟如何稱呼?”
穆修轉頭看去,那人劍眉星目,鼻梁挺直,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嘴角有些胡須,帶著笑容看起來倒是十分豪爽,已經算是而立之年,穆修便回禮道,“在下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