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衛撤開扶著腰間配刀的手,轉了一下身子向比他高大很多的康懷英,怒氣衝衝的拱手道:“康都尉本將聽說今天宣武軍的使者被迎進軍中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康懷英微微一笑道:“丁都尉本將沒有聽說這個事情啊!”
丁衛環顧了一下四周,手摸著腰間的武器冷冷的大聲說道:“王爺雖然不在濟陰,可是老子話撂這裏了,誰要是敢趁這個時候起了什麼壞心眼,老子絕對不會答應,我丁衛手下的的那些將士也是絕對不會答應!”
康懷英看著身材矮小卻殺氣騰騰的丁衛,然後又看了一眼同樣也是警惕的盯著他的牛康平,開始輕輕一笑打圓場道:“賀將軍對王爺絕無二心,二位多慮了!”
身材魁梧的牛康平黝黑的臉龐上都是懷疑,瞪著眼睛向康懷英詢問道:“這麼說康都尉是真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嗎?”
康懷英也是知道現在這種時候,軍中每個人似乎都是有些浮躁,他點點頭向牛康平和丁衛解釋道:“本將是真的不知道,哪怕真有宣武軍的來使,我相信賀將軍會給你們二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三人隨後都不在說話,就這麼尷尬的站在了帥帳之中,旁邊的侍衛們看到這種有些詭異的氣氛,也是都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營帳之外三人帶領的那些侍衛們也是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了,都是不由自主的摸著腰間的武器,警惕的盯著彼此。
不多時一身甲胄的賀瑰帶著幾名侍衛來的大帳之中,他看到麾下的三名大將都在,徑直來了大帳之內的帥坐上坐了下來。
“拜見將軍!”
丁衛和牛康平看到主將賀瑰進來坐下後,壓製住心中的疑慮和怒火,按照軍中的禮儀整理了一下各自身上衣甲,然後和康懷英一起向賀瑰參拜了起來。
賀瑰還未見帳看著外邊的那些侍衛,就已經知道今天兩人一定是來質問他宣武軍使者的事情,他在收到王洵在河北重傷的消息之後的確也是起了一些心思,可是在宣武軍的使者到了後,他也是敏銳的察覺到軍中的這些將領定然不會反叛淄青的。
淄青軍的軍隊構成比較特殊,不像其他節鎮軍隊一般,很多事將領都和士兵是一直呆在一個軍中,淄青軍的將領流動比較大,軍中的中層將領就不說了,很多的基層將領都是王氏的忠誠擁護者,所以王洵這次雖然被刺重傷,但是隻要王洵不死,那麼淄青軍的軍心雖然會亂,但是絕對不會散。
“本將雖然是降將,可絕非拿著朝三暮四之人!”
賀瑰看著案卓前下麵臉色非常不好的丁衛和牛康平,先是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然後向帳下的一名侍衛官吩咐道:“將東西帶上來吧!”
不多時侍衛從帳外取了一個盒子進來,丁衛、牛康平、康懷英皆是看向了那個錦盒,不知道主將賀瑰到底想幹什麼。
“打開,丁都尉,你這次回去濟陰,就幫我將這東西帶去觀察使府吧!”
賀瑰話音剛落,那名侍衛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打開那個剛剛端進來的錦盒。
丁衛、牛康平、康懷英三人向錦盒望去,發現裏邊盛了一顆血淋淋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