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將士兵器的撞擊聲,喊殺聲彙成了一片,即使在相距戰場十餘裏外也能聽得到。
“許將軍,河東軍不顧傷亡慘重強攻娘子關不退,河東軍太原、代州、雲州援兵不斷趕來,而我軍據守關隘這麼多日不見敵人退兵,將士們的士氣衰落不少,我們是不是讓杜將軍給我們派一些援軍過來?”許繼中手下的將領竇良黑得如同鍋底一般的那張黑臉陰雲密布,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關隘的戰局一段時間後,終於向許繼宗發出了詢問。
許繼宗本來就不是一名擅長守城的將領,他自來到井陘後,一味命令軍隊死守,現在看著不斷前來支援井陘之戰的河東軍,他在心裏已是沒有了主意,許繼宗雖然在淄青軍中多年,可是大多數時間都是搞情報工作的,這種大軍會戰的戰場他還是第一次指揮。
他眼見這些天河東軍攻勢受阻,淄青軍借助地勢的優勢,依舊牢牢的占據著娘子關和井陘口兩處關隘。
這些天一直有河東軍殺上關隘,雖然都被淄青軍打了下去,但是河東軍淩厲的攻勢,同樣壓淄青軍喘不過起來。
許繼宗也讀個兵書的人,他也知道兩軍交戰中士氣的重要性,但是奈何他一直沒有勇氣在明知道是戰機的時候出擊河東軍,所以淄青軍雖然有趁河東軍仰攻不克,派遣軍隊出擊突破敵陣對敵軍造成更多傷亡的戰機,但是都在主將許繼宗猶猶豫豫中失去了。
當然許繼宗也是想過讓鎮州杜晏球和伊吉祥派軍支援他,可他在心裏也是明白,成德各地的叛亂,現在耗了淄青軍為數不多的軍力,現在除非淄青本鎮的援軍進入成德鎮,不然援兵之事根本無從談起。
想到這些問題後,他握著腰間的配刀轉頭向竇良解釋道:“我們現在隻有繼續堅守,杜將軍現在肯定要優先平鎮州的叛亂,趙州的伊都尉他現在正用手中為數不多的軍力,極力的在保護著我軍後防的安全,而成德各地叛亂肯定會導致淄青援軍進入成德的時間延遲,所以我們現在我們自己靠自己了!”
與娘子關隔山相對井陘口處,此地承受著河東軍比對娘子關跟為激烈的進攻。
淄青守將齊裕看著滾滾而來的河東軍,口中吞吐著白氣,激烈的喘息著,他竭力的揮舞著手中的佩刀,抵擋不停上關隘河東軍的猛攻,他先前手中的大刀早已砍鈍了。
眼前這些悍勇的河東軍就像一隻不知疲憊的猛獸,不分晝夜的猛攻井陘口,敵軍援軍不停到來,他手下的軍士卻是死一個少一個,敵軍散播那些流言不可抑止影響這軍士們的士氣,淄青軍很多人家鄉都在齊地,現在軍中已經有很多人擔心他們回不去家鄉了。
“自己的軍隊還能堅持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三天……”渾身衣甲都是幹枯血跡的齊裕握著手中的佩刀,感覺怎麼殺都殺不完河東軍,而遠處山坳間密密麻麻的都是河東軍旗幟,仿佛一坐大山一般,緊緊的壓在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