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就說明你不夠愛我哦, 哭唧唧。再去多買一點吧  “亨利已經招認,貝克爾夫人的侍女向他提供一種草『藥』, 並同他許諾隻要將草『藥』加入帕加索斯的飼料再引你過去,待百合花成為十二橡樹的女主人, 就把凱蒂許配給他。”老威爾克斯先生眼神沉鬱, 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表現出主人內心蓬勃卻強自壓抑的憤怒。

“那種草『藥』塔爾頓太太看過之後證實可以引起馬匹的神經紊『亂』,造成短時間內持續興奮,並很容易被矮腳蕨吸引。發生事故的地方就生長著大量矮腳蕨。”

阿什利知道父親的憤怒,他已經不再叫瑪利亞的名字,但阿什利更清楚當怒氣散去,父親更多的一定是傷心。疼愛多年的妹妹欺騙自己, 算計自己的兒子,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令一個哥哥心碎的?

但他除了稍作安慰, 更多的卻是暗鬆口氣——這樣一來父親說什麼都不會同意貝克爾家的婚約請求。

取得最關鍵的支持後, 阿什利開口,“陪審團不會相信黑鬼,光是塔爾頓太太的證詞是不夠的, 亨利留下來的草『藥』可以當做物證但想要有一擊即中還差得遠。我們需要更有力的、無可指摘的強大證據, 起碼要再有一位白人的證詞。”

“我派人調查了貝克爾家近兩個月的交際圈,他們曾和一位查爾斯頓的獸醫接觸, 我懷疑他是草『藥』來源。但我的人去尋找時, 那位獸醫已經舉家搬遷, 鄰居們說是去波士頓, 很大可能是托詞。”

“隻能先派人去查查獸醫的親屬或朋友, 他既然搬走留下的地址一定是掩人耳目。”

線索到這裏又斷了,情況一時間似乎陷入僵局。書房裏短暫的沉默後,一陣敲門聲打斷父子二人的思緒。

“進來。”約翰·威爾克斯說到。

“老爺,是布朗先生的來信。”黑人管家捧著銀托盤走進來,呈上一封蜜蠟封口的信件,再悄無聲息地退出,就像他從未來過一般。

約翰看著紙張精美的花紋,內心湧出不祥的預感。他利落地拆開信件閱讀,兩分鍾後……

砰!

“豈有此理!”老約翰臉『色』鐵青,嘴角抽搐兩下,灰『色』的眼睛迸發出犀利的光,似乎要戳穿薄薄的紙張,又像是透過信紙瞪視那個寄信人。

“父親,給我看看。”父子連心,阿什利一下就猜出父親的憤怒和自己有關,他也不給拒絕的機會,直接站起身抽出信紙,表情紋絲未變地從稱呼讀到落款。

半晌……

男人煽動手上的紙,颯然一笑,“爸爸何必生氣,將我退學是佐治亞大學的損失。”

“阿什利……”約翰不知如何安慰兒子,當初上佐治亞大學是他一力促成,如今布朗背棄信譽將兒子退學,仿佛是在嘲弄他所信非人。

“爸爸,你曾經教導我一切都是神的安排。如今我身陷醜聞,連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布朗先生也不願伸出援手,這不正是神的考驗嗎?況且趁此機會看清誰是真正朋友難道不好嗎?”被退學阿什利遺憾,但不痛苦,“這所學校不能接受我今天的不完美,那也不配擁有我將來的榮耀。它今天讓我離開,總好過以後再生事端。美利堅的大學很多,我總能找到地方繼續學業。”

“我的兒子不應該為莫須有的汙名連累!你是威爾克斯家的上等人!”

約翰真的是氣壞了,如果說剛得知妹妹一家的陰謀時還隻是傷心氣憤,現在兒子被大學退學卻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心平氣和一輩子的老紳士第一次湧起仇恨,本來隻想不結締婚約便罷,現在他一定要讓貝克爾家付出代價!至於老布朗先生,看來他的這位好朋友忘了是誰當初對他的仕途鼎力相助!

“我當然是上等人,但有些事情不能光用上等人的方法解決。”阿什利裝作沒聽出父親的潛台詞,積極止損,“我即將入學佐治亞大學的事情人盡皆知,現在他們將我退學,為了避免影響一定會大肆宣揚我的醜聞,以顯示他們的選擇合乎情理。”

“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告訴所有人我要去北方念大學,免得布朗先生在某個公開場合一不小心吐『露』“真相”。”

“可是阿什利,北方大學的招生時間已經過去……”

“新澤西學院的托馬斯·科爾先生曾向我提出邀請,出於種種原因我拒絕了。現在希望他不會拒絕我的入學申請。”阿什利非常喜歡科爾先生磅礴大氣的繪畫風格,隻是比起風景他個人更偏向人物繪畫,再加上有布朗先生的因素才拒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