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反叛的確切消息,李璋比曹操更早一天得知。
從成立哈士騎之日起,除正選的一千騎之外,還有數百輔兵的存在。輔兵中有一個數十人的哨騎分隊,從曹操大軍自陳留出發之後,便潛入了陳留城及周邊幾處城池進行了偵查。
曹領導在兗州之時,采取了許多較為強硬的措施,原本屬於劉岱手下的人雖說大多還保留著自己利益。但是畢竟領導換了,新領導帶來的曹家人馬和嫡係部隊不可避免的要侵占他們的利益,並漸漸取締掉他們變成新的既得利益者。
這就不可避免的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反曹力量,在曹操數萬嫡係軍隊和近十萬青州兵的威壓之下,這些人隻能蟄伏等待時機。
而如今,曹操曾經的親密戰友,頭號老實人陳宮。第一個跳出來扛起來了反曹的大旗。而作為陳留太守,手握著兩萬軍隊的張邈自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見曹操在前線作戰不利,青州兵又並非如他們之前想象中的那麼強大。這也就給了張邈足夠的理由和信心站在陳宮旁邊,在領導背後捅一刀。
而事情的發展也超過了他們的預期,當呂布偷偷帶著從張楊處借來的軍馬進入陳留城的時候,陳留各地乃至整個兗州有不少城池都已經響應了張邈和陳宮的號召,加入了反曹的陣營。
或許二人起初設想是以陳留為根據,連接呂布對抗班師回來的強大曹軍。但是現在的情況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也大大的出乎了曹操所料。
曹操也並不是全麵信任張邈,任何一個領導都不會毫無保留的信任一個人,而曹操的依仗,便是這留在定陶的兩萬餘的尚在編練之中青州兵。這是一支由新投靠的黃巾賊寇改編的部隊,以過去兗州人對黃巾軍的恐懼感,即便這支青州兵戰力為零,隻要杵在哪裏,就是一種恐怖的威懾,畢竟在曹操來到兗州之前,兗州守軍對黃巾賊寇的戰績隻能是用丟臉來形容,甚至連原本的地方領導都死於黃巾之手。
正當張邈和陳宮在冥思苦想如何打敗這支近在咫尺的部隊,這支青州軍居然投降了。投降了,或許這個詞語用的不對。正如之前所說,這支由投降過來的黃巾軍改編的部隊,和曹領導目前隻是合作關係,曹領導強勢之時,跟著領導走一路搶一路,不亦樂乎。
但是現在眼看領導在徐州舉步維艱,近在眼前是來勢洶洶的陳留軍隊,為首一人更是號稱天下無敵的戰將,溫侯呂奉先。
如此一來和曹領導的合作關係便自動解除了,大夥殺掉了曹操安排在營中的指揮官。搖身一變就成了呂領導的部下了。
呂布手下此時卻也有了近五萬的人馬,還有其他反曹城池源源不斷的相應。
這一大坨的部隊雖然和曹操手中的軍隊正麵剛的話,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但是要拿下目下空虛的兗州,看上去卻是輕而易舉。
於是乎,呂布派張邈之弟張超統領著兩萬青州軍北上攻打鄢城,逼迫兗州內的曹軍前去增援。自己和陳宮帶著一支兩萬人的部隊,直指東郡的郡治濮陽。意圖一口氣吞下這兩座重要的城池。
當陳留的壞消息一個個通過哨馬傳到流民營裏的時候,李璋和郭嘉在臨時畫出的軍事地圖前皺起了眉頭。
“奉孝,你看這鄢城能頂得住青州兵的攻擊嗎?”
“鄢城有荀文若,程仲德。皆智謀之士,鄢城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加之曹使君如果順利自徐州脫困,回兗州必先經過鄢城,而後方是轉進濮陽或者定陶。若鄢城久攻不下,青州軍必自潰也。倒是這濮陽。。。。。與其擔心別人家的事情,嘉倒是想啊,要是你死在呂布手裏,嘉要不要到呂布手下去當個謀士呢?”郭嘉笑了笑,內心卻似乎成竹在胸。
“奉孝莫要嚇我,至今邊慕的手我都還沒摸過,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呂布這幹兒子手裏,我到了閻王爺哪,都會請閻王爺把你弄下來和我喝愁酒的。”
“哦,哪是誰在定陶哪路上又摟又抱的。還想著死後拉我一起上路?我怎麼看你根本就沒想過會死呢?嘉倒是有一問,但請世民賜教一二。”
“奉孝有話但說。”
“這些時日,流民營的巡守兵卒和哈士騎官兵裏都有流言。”郭嘉頓了一下,看著李璋那狡黠的雙眼:“流言說,我們李校尉。為了要救這流民營裏的十萬百姓,苦苦哀求夏侯太守,求太守將老弱婦孺放入濮陽城中,以躲避青州軍的侵害。但是夏侯太守不許,我們李校尉又泣不成聲的哀求,請允許打開營門,放營中百姓自己逃生。夏侯太守以兗州不會出事為由,拒絕了李校尉的請求。而最近兩日,哨騎都還沒傳來陳留的消息,營裏又流傳著事情果如校尉所預料的,青州軍已經往濮陽殺來,一路奸淫擄掠,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