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夏侯族叔有傷在身,不能視事。李校尉目下已暫代太守之職,昂自當跟隨李校尉,鞍前馬後,唯校尉之命是從!”說罷,曹昂起身,直接拜倒在李璋麵前。
看著正無奈搖頭的夏侯惇,頓時明白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要跟著自己鍍鍍金。若是守住了這濮陽,日後曹操回來,見到兒子這般英武果敢,心裏沒準就有一種“這兒子絕對是我親生”的感覺。
李璋感覺自己這次來真是妥妥的被坑了。所謂世上有兩難,陪太子讀書,做公主駙馬。第二條李璋目前是不敢想的,自己連一個邊慕都能把自己折騰得茶飯不思,何況現在的皇室混得還不如自己自在。
哪頭呂布的兩萬人正磨著刀準備過來剁自己,這頭還要帶著曹大少上去建功立業。
趕緊將曹昂扶起,“子修有此氣魄,璋安敢推脫。隻是臨陣之事,切不可離璋之左右。”
“曹昂領命!”
“那子修便先隨我回營中,點校兵馬。以備來日大戰。主公不在,璋不敢擅專,目下無有職銜授予子修。子修且先委屈,在營中為璋做幾日主簿,平時可替璋分擔謀劃之事。也可多向奉孝請教兵機謀略,不止子修之意如何?”
“但有將令,無有不遵!”說罷,曹昂站起身來,如衛士般的站到了郭嘉身後。
完全不理會郭嘉那剜過來的幽怨眼神,李璋自顧自說道:“既是大略已經定下,目下濮陽與營區布防的細節還是要謀劃清楚。”
“濮陽城守軍四千,如果分散防守。每個方向上隻有區區千人,呂布若大舉進攻。第一波攻勢便可投入至少三四千步軍,這一千人恐怕抵擋不了多久。”
夏侯惇點了點頭:“世民所言,我亦思之再三。雖說濮陽和流民營互為犄角。然相互之間恐難有支援。目下我帳下五百精騎皆已交於小五統轄,加上世民原有的哈士騎,也足有一千多人。這支乃是奇兵。如何用好,乃是此役勝敗之所係。”
“那便要看世民有無膽魄去和呂布先戰上一合了?”郭嘉發話了,“如果想這場仗照著我們的想法來打,世民需先去和呂布一戰。”
我靠,我不就是讓你幫忙當幾天保姆麼,至於這麼折騰我麼?
李璋轉身看著郭嘉,一副大哥你別再說下去的眼神,苦巴巴的看著自己好基友。
但是郭嘉完全沒有甩他意思,看都不看李璋,繼續說道:“呂布此人好用鬥狠,缺少謀略。若換其他統帥,嘉斷不敢如此弄險。世民隻需激怒呂布,讓呂布先去攻打流民營。雖說陳宮必會規勸呂布不要舍本逐末,棄濮陽不顧而去攻打營區,但嘉有八成把握,呂布不是那種能聽得進人勸的人。至少在他發現流民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不堪一擊之前,他是不會聽陳宮勸告的,隻會覺得陳宮是因為和你有私交,因而不願攻你。”
夏侯惇顯得頗為猶豫,“非是我不信先生,若萬一呂布不遂先生之願,一力要攻濮陽。如之奈何?”
“呂布新到濮陽,不止城內及營中虛實。若其舍營區而圍攻濮陽,營區之兵會同哈士騎擾襲其後,呂布將不勝其煩,必不敢盡全力去攻擊濮陽。何況呂布向來自視甚高,豈能忍受世民在他背後如蒼蠅逐臭一般?“
靠,你才是是蒼蠅。
“奉孝,若是呂布派出軍馬監視營區,又或者是分撥出一部分軍馬在我襲擊時候與我廝殺,甚至將我圍而殲之,我當如何?”
“那便看世民自己了,戰機瞬息萬變,如果別人等著你去送死,你還去送的話,那嘉這邊即便謀劃在深遠,到頭來也會是一子錯而滿盤皆輸。”郭嘉此刻反倒顯得信心滿滿,壓根不去考慮李璋樂意不樂意。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若呂布集其兩萬之眾,那必是五倍於濮陽守軍,圍而攻之,濮陽必失。如果他真分兵去監視流民營,不讓流民營出兵襲擾。他需要多少的軍隊才能做到?你我對營中虛實心知肚明,而呂布卻不知道,如果他隻派數千人監視,目下呂布兵馬多是陳留當地招募,戰力並不如那兩千陷陣營,莫非世民自覺還打不過他那數千人?如他分一半的軍馬來營區,那用一萬人攻下四千人據守的濮陽城,談何容易?何況我們還有一支奇兵。。。。。。”
“呂布雖然魯莽,但也是粗通兵略,與其分散自己的軍隊來監視你,倒不如直接先把你消滅了,再輕輕鬆鬆的圍攻濮陽。怎麼看來,流民營那城防也不會比濮陽的城牆堅固。”
這場軍事會議一直開到半夜方散,與會者除了信心滿滿的郭嘉和隨時等著上陣廝殺的小五,其餘人都顯得惴惴不安。戰略已經敲定,最終戰局走向如何,此時恐怕也隻有天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