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動心了,比起眼前這個刺蝟一樣的濮陽城,和城裏城外那一群豺狗一樣討厭的曹軍。此刻的徐州就如被剝光了美嬌娘,赤裸裸的暴露在呂布麵前。
然而此刻看著一臉賤笑的李璋,心裏無明業火自是不打一處來。
“哼!這不過是你一麵之詞。眼看濮陽旦夕便叫我打下,到時雞犬不留。想我與那陶謙、劉備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主曹操從徐州敗退而回,你便欲說我去攻徐州。我又豈是三歲蒙童,任由爾等擺布?”
李璋還是一臉賤笑的看著呂布。
“賊子還敢欺我!你笑個什麼?”呂布又想起身作勢拔劍。
“君侯啊,我剛才都說的那麼明白了。你還裝一副大義凜然,寧折不彎的樣子。李某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啊。君侯啊,不裝你會死麼?”
要不是已經被說得心動了,此刻的李璋大抵已經被呂布剁碎炒熟上桌了。見呂布都被氣得冒紅的臉,搖搖頭說道。
“君侯你說和那陶謙、劉備往日無仇。想當年虎牢關前,十八鎮關東諸侯便有那陶謙,隻是當時將軍神武蓋世,那十八鎮諸侯皆無功而返。若君侯當時有失,陶謙人等又豈會善待君侯?再說那劉備,此人本身個織席販具之徒,僥幸在公孫瓚下謀得一軍。當年在虎牢關前便是他與兩個義兄弟聯手合擊君侯。君侯向來所向無敵,卻在數十萬雙眼睛下,被這三人打得逃回關內堅守不出。如果這都不叫仇怨,那將軍今日何必這樣對璋喊打喊殺啊?”
“哼。”呂布一屁股做回到虎皮上,“那大耳賊欺我已連戰數場,體力不支。又三人聯手攻我,我方撤入關內,後因董賊招我回洛陽,不然此三賊早成我方天畫戟下之亡魂。”
“那是,君侯的威名誰個不知。璋也不過僥幸在畫戟之下撿回一條小命。隻是君侯說近日無怨,那我便又想勸君侯幾句了。我主曹孟德攻彭城,劉備潛藏下邳不出,收買人心,拉攏軍馬,專等我主與那陶謙拚個兩敗俱傷。回頭我主撤軍之時又來攔截我主。若不是君侯在這兗州鬧得我主匆忙折返,這陶謙劉備早已是身首分家了。君侯在此浴血拚命,那劉備卻白撿許多城池,君侯不覺得他們二人皆欠著君侯一份天大的人情麼?”
“唉。我與你主曹孟德交戰,殺了他不少士卒。若他記住這份仇隙,來日相攻。那又待如何?”稱呼都變了,不喊曹操,曹賊之類的,呂布畢竟是個武人,腦筋太大條了。
“君侯不是有公台嘛,何故問我?”李璋笑著對陳宮行了個禮:“公台深知我主為人,比起記恨曹孟德,天下有幾人比得上公台。然而他日之事,璋不願作偽。他日若君侯與我主繼續交戰,李璋依舊是我主帳下軍將。到時我等再拚個你死我活便是了。”
陳宮對李璋恭敬的回了一禮:“世民果然是誠摯之人,若換作他人。必是會百般許諾,必言他日相互結好,互不相攻之類。世民坦誠相待,讓我倒覺得此議倒是目下保全雙方的唯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