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被揍得連說話都有些費勁,隻一個勁的喘著氣。
包圍圈裏的教眾和百姓被這種陣勢直接給嚇蒙了。剛才依舊頤指氣使的神漢和打人打得最上勁的教眾,此刻都一個勁想往人堆裏擠,躲避著郭嘉那憤怒的目光。
李璋。
李璋此刻正在營帳裏睡覺,兩邊屁股分別受傷,還經過那一晚的瘋狂和連日的車馬勞頓。見營內諸般事物都被郭嘉安排的條理清晰,自己也就安心的趴在大帳裏好好的睡覺,反正自己怎麼數蝗蟲,蝗蟲也沒見少。還不如躲在營帳裏想想日後的安排。
原本以為在太守府已經打了招呼,城外是自己一手把控,又有郭嘉管著大事小情。小五小黑掌著兵馬,自己也可以學學夏侯惇安心當幾天甩手掌櫃,養養受傷的屁股。畢竟自打離了水鏡山莊以來,真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倉促的馬蹄聲響起,營中剩下的幾個騎隊全部都往營外奔去。哈士騎和陷陣營都分撥了給郭嘉用來管理抗災之用。已經多日不曾操練了,這般倉促而密集的馬蹄聲。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李璋正想喚來衛兵詢問緣由,還未開口。隻見一個衛兵跌跌撞撞衝了進來,大叫不好。
“不好?出了什麼事了?莫不是呂布又殺回來了?我不就睡了他女兒麼?至於這麼記仇嗎?不對!明明是他女兒睡了我!”
“稟校尉,出事了。是郭先生!郭先生叫人給打了。”
李璋聽到郭嘉被揍,連詢問詳情的心思都沒有,也來不及叫人拖過馬車來,直接叫人把自己扶上了踏雪。忍著臀部和馬鞍摩擦產生的劇痛,一口氣便衝到了出事地點。連爬帶滾的撲騰到郭嘉身邊。
此時郭嘉還算神誌清醒,就是本身長得還算文質彬彬的小臉此刻被揍得有點扭曲。華佗比李璋更早趕到這裏,正在給挨揍的小夥子療傷。藥液觸碰到傷口,痛得郭嘉一個勁的倒吸涼氣。
李璋此時有些懵,怎麼想郭嘉也不是那種會一言不合直接和別人上手的人。唯一一次看他被揍還是在歌樓那裏被小五誤傷。再看看那邊已經被哈士騎和陷陣營圍困的教眾和百姓,還是猜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五、小黑和曹昂也帶著人馬陸續趕到了現場。李璋著急的看著華佗一處一處的給郭嘉治療,生怕這郭小夥本身就不長的壽命,被這一揍提前玩完。
“到底出了什麼事?”李璋抓過一個哈士騎的百長問到。
這百長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李璋描述了一遍。一句話一句話的說出口,這百長明顯能看到李璋的臉色已經越發難看,講到最後這群人在哪神漢鼓動下,一起對郭嘉拳打腳踢時,明顯都能看見李璋眼裏寒芒已然畢露。
“夠了!我將郭先生交托爾等。郭先生的安全理應是頭等大事,將帥有失,護衛皆斬。爾等是看我這些時日都未曾殺人了是嗎?”
李璋在點將台募兵時候殺人的種種場景又重現在哈士騎們的腦海裏,頓時這些皆已是刀頭舔血的曆經廝殺的軍漢們都感覺得後頸有些發涼。
“回去之後,百長每人二十鞭子,什長每人十鞭子,伍長每人五鞭子。都給我蘸著鹽水使勁抽。”
想著就是抽鞭子,哈士騎們都覺得像從閻王手裏撿回了一條性命,連忙領罰稱謝。
“世民。”郭嘉抽動著疼痛的嘴角,一字一頓的說:“莫要責怪士卒,此事在嘉,行為莽撞。”
每一個字都費了極大力氣,都承受著麵部肌肉抽動帶來的痛苦。
“方才,是誰動的手打的郭先生?”
李璋對著人群裏說道:“我再問一次,方才,是誰打的郭先生?”
人群皆瑟瑟發抖,相互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李璋的問題,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承認自己動了手。
“我最後問一次,方才,是誰動的手?如果沒人出首,那麼便是眾人皆有份。太守府已有明令,五人以上聚集街頭,以聚眾作亂論。毆打屯田軍主簿,如同襲擊官兵,其行同盜匪草寇!按大漢律令,聚眾作亂,襲擊官府,禍亂一方,當如何懲處?”
“殺!殺!殺!”
四麵的哈士騎和陷陣營皆發出了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