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姬,我必須鄭重再說一遍,我和奉孝都是正常人,沒有那般愛好。別聽你家小五到處胡說八道。”
“哦,那在荒郊野外的軍帳裏頭,你和呂家小姐的事想必也是小五胡說八道的,那她肚子裏孩子想必也和大哥沒什麼關係。”
“當然沒關係,別聽那小五造謠,根本沒那麼個事!”
“等等?孩子?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自然是呂家小姐的孩子,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寡情薄幸的男人。自不會是我們家大哥,大哥說沒關係,那想必是和大哥沒關係的。”
李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啥?呂綺玲懷了孩子?小五那畜生怎麼沒跟我說?”
芸姬有些慍怒道:“大哥休得胡說,呂家小姐肚子裏的孩子且和我家夫君沒有任何關係。”說罷,不管呆坐在地上的李璋,甩袖便出了院子。
孩子。。。。。。
李璋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孩子這個詞對自己來說無疑是非常陌生的,腦海裏對於這個時代裏孩子的概念隻有那坑爹坑娘坑趙雲,一句話滅掉司馬昭的劉阿鬥。
“來人!速牽我馬來!算了,我自己去馬廄!”李璋跟火上房一樣的往外頭跑去,翻身上了踏雪一溜煙的跑出了城門。
冰雪消融,正是春寒料峭。
李璋感覺不到寒冷,也顧不得刺骨的寒風如刀子般的剮著麵門。
護送呂綺玲的隊伍出發大約兩個時辰,李璋使勁的抽打著踏雪,沿著往徐州的驛道一路追趕,踏雪漸漸的也冒出了一身熱汗,鼻孔處不停的噴湧這白色的氣霧。若擱在平常時候,自己是如何也舍不得如此對待這匹貼心的大宛良駒。此刻的踏雪也仿佛了解主人此刻心中的急切,拚了命的向前奔跑。
說到底自己也隻是個普通人,哪怕經曆了一個普通人未曾經曆過的一切,但是根子上自己依舊渴望著擁有一個最普通的人都能擁有的東西--親人。
即便是自己的老板曹操,擁有半壁大漢河山。臨終之時講得並不是什麼豪言壯語,也不是如織田信長那般的對著熊熊烈火來個“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卻是在一群妻妾之中嘮叨家常,分香賣履。
所謂的英雄豪傑,歸根結底也隻是經曆和其他人略有不同的普通人而已。
駿馬飛馳不知多久,隱隱間能看見前方道上人馬輪廓。
哈士騎見李中郎追趕而來,皆住馬躲避到一旁。李璋也不和騎士們搭話,直接追趕到了隊伍前頭。
仿佛早有預見到李璋會追來一般,呂綺玲正坐在馬車裏,車廂的門卻一直未曾合上。
“全軍止住,在此紮營!”
小五適時的止住前進的隊伍,哈士騎們也知趣四周散開準備安營,隻留下道路中間的馬車與踏雪。
“玲兒。”李璋鼓起勇氣對著車廂喊道。
車廂裏隻傳來隱隱抽泣之聲,李璋翻身下馬打開馬車廂門。隻見呂綺玲已是哭得雙眼通紅,撲過來便摟住了眼前的男人,眼淚一發如泉湧般的滴淌在男人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