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鴻門宴(上)(2 / 2)

雖然現在沒了官職,但是畢竟還是領導的自己人,整個兵營依舊是聽從他的指揮。夏侯淵大大咧咧拿起碩大的酒卮,倒滿了三杯酒。如同前世在啤酒城喝紮啤一樣,滿卮的米酒咕嚕咕嚕便從喉嚨裏滾到了他的腸胃。

雖然是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很低,但是這般豪放的喝法李璋實在也有些玩不來。

“妙才,先不忙喝酒。”李璋喝了一口酒水,便將酒卮放在案上。“主公遣我前來鄄城是為了整肅青州軍,並且仿效濮陽之例,在此設立流民營區。不知鄄城此處有多少兵丁和流民百姓?”

夏侯淵也知道正事要緊,摸摸自己的脖子,想想脖子上的腦袋,也放下了酒卮。正襟危坐,說道:“目下營中有青州步軍一萬兩千人,馬軍兩千人。定陶營區也還有一萬餘步軍,一千餘馬軍。至於鄄城內外流民百姓人口,那需到城中問程仲德。”

“既是如此,那便事不宜遲。這便入城尋程先生請教一二。”

李璋正欲起身拉上二人一起入城,帳外跑來一個傳令兵,顯得神色匆匆,進門便向夏侯淵稟報道:“稟夏侯將軍,青州兵和韓將軍的部下打起來了。”

“打起來便打起來了。傳了我的衛隊過去調解一下便是。”似乎是已經成了習慣一樣,夏侯淵和韓浩都相視苦笑。

“妙才,元嗣。這駐軍毆鬥,為何如此輕易饒過?”李璋自然忘不了上年臘八第二天帶著邊慕在路上遭青州兵劫道,夏侯淵便出來“調解”了一下,看在夏侯淵的份上,這事便這般了解了。然而那是乃是對徐州用兵在即,怕處罰上百人影響軍心,還算情有可原。但是現在呢?

夏侯淵滿臉無奈,搖頭歎氣,又倒滿一卮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見李璋滿臉疑惑,韓浩解釋道:“世民有所不知,青州軍軍紀鬆弛已非一日。更兼徐州大戰之後,一路所獲之物大多都在行軍路上遺棄。自古一日無糧不聚兵,鄄城一地飽受戰火摧殘,更兼各處蝗災肆虐,從蝗口下奪來的糧米本就不多。也隻能是。。。。。。”

“也隻能是優先供給元嗣手下那些浴血拚殺歸來的將士了。”夏侯淵結果韓浩的話茬,“夏侯淵無能,青州兵怯懦。隻能眼瞅著元嗣手下五千將士和陶謙老賊在城頭上廝殺,卻幫不了任何的忙。若還要叫這些死裏逃生的勇士們餓肚子,那倒不如在彭城下就叫主公砍了我的首級,給陣亡的弟兄謝罪。”

看著這對難兄難弟已經以酒遮臉,喝得稀裏嘩啦,邊喝邊鼻子抽抽的嗚咽。李璋心裏頭也是不落忍,這是在也是怪不得夏侯淵,他是這裏青州兵的統領,卻要把軍糧優先喂飽韓浩的那一千多百戰餘生。換了李璋,李璋也同樣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畢竟不能叫英雄流血又流淚,還要餓肚子。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讓人數少的那邊吃飽了,叫人數多的這邊吃不飽來餓肚子。早早晚晚情勢還是要失控的。

“兩位莫要如此傷懷,濮陽城雖也經受蝗災。但因郭奉孝措施得力,還是收獲了一些糧米。雖然大多數已經調撥到了陳留及各處城池賑濟災民,想必還是會有些許剩餘的,我馬上就寫信與元讓。讓他先調撥些過來,應對一下。隻是。”李璋突然話鋒一轉:“隻是那些青州兵,我一粒糧米也不會白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