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李璋立時心中罵了一句,想必夏侯淵此刻心中也是問候了這些人的母親無數遍。還浴血奮戰,你們也有大姨媽嗎?
但在禿頂漢子說話的時候,方才還嘰嘰喳喳沒完的那些人都安靜了下來,不敢作聲。
“不知這位現居何止,如何稱呼?”李璋起身對禿頂漢子拱手問道。
漢子回禮說道:“當不起李中郎的大禮,某乃青州軍中郎將,姓裴名元紹。”
李璋一愣,這便是演義裏搶趙雲馬被刺死的裴元紹?此刻居然也在青州軍裏頭。
“見過裴中郎,李璋此次請諸位來。一是想借著這酒慰勞諸位,二來也想結識一下青州軍內的諸位英雄好漢。裴中郎,請。”李璋拿起案上的酒杯,像裴元紹一禮,仰頭便一飲而盡。
裴元紹看著麵前的酒杯,卻一點喝的意思都沒有,隻直勾勾的看著李璋。
李璋會意,嗬笑一聲,“裴中郎真是一個謹慎之人,你我同在主公麾下,莫不是疑心李某要害諸位不成?”
李璋拿裴元紹案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陸續走到其餘人麵前,也將案上的水酒喝了下去。
得虧吩咐人換成了小杯,若是按夏侯淵的喝法,一人一大卮的酒,估計還沒走完半圈李璋直接就該趴下了。
見李璋幹淨利落的將酒水喝完,眾人也放下心來,紛紛提起勺子往自己杯中添酒,三五成群的喝了起來。
裴元紹依舊不動酒杯,隻思索著麵前的這個李中郎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裴中郎是不喜飲酒?”李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裴元紹麵前說道:“既然不喜歡酒,那李某便說些裴中郎喜歡的東西如何?”
“李中郎客氣,裴某隻是尋思著弟兄們還餓著肚子,哪有喝酒的心思。”
“李某所說的東西,可是比那些糧米要好上不少。諸位可有興致?”李璋提高了嗓門,仿佛一個喝嗨了的醉漢一般,說話必須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不知李中郎所指何物?”在場的人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裴元紹起身對問道。
“不知裴中郎打仗廝殺又為了何物?”
當然是金銀珠寶,高官厚祿,嬌妻美妾。李璋這個問題是白問,而礙於自己已經是中郎將的身份,裴元紹自然也不會跟以前當土匪那樣直白的說出來。
可李璋替他說了:“自是為了富貴啊!”
“些許糧米算得上什麼?不過是因為現在饑荒,才顯得貴重。若是遇到豐年,又或是主公打下城池,安定百姓之後。糧米又算得上什麼?即便是任由在座諸位到鄄城裏去搬,諸位又能搬得了多少?當然諸位手下還有弟兄,需靠這些養活。可李某現在可是邀約諸位做一件大事,此事若成,諸位下半生富貴無比!”
富貴。這個字眼勾起了在座之人內心深處的原始欲望。大家變得亢奮起來,心中猜想著李璋到底要想說什麼,要他們去幹什麼樣的事情。
裴元紹還保持著黑幫大佬的修養,並沒有被李璋隨便幾句話就哄得神遊物外,想入非非。
“敢問李中郎所指何事?”
李璋回頭看了看上邊裝喝醉酒的夏侯淵,對在場的人說道:“諸位可知梁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