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一想頓時也是冷汗自流,竟無一人敢出來反駁李璋,更沒有一人敢對拔出腰間的刀劍來。
此時李璋仿佛帳外圍著的幾千人是自己的部下,絲毫不介意這些大佬們投來的怨毒目光,繼續說道:“此刻爾等隻有兩條路,第一,拔出你們的刀劍,看看你們十幾個人打不打的過我和夏侯將軍二人。再看看你們安排在帳外的那數千嘍囉打不打的過夏侯將軍的五百親衛和我在營外那蓄勢待發的三千精兵!”
“至於第二嘛,這樁富貴,你們帶著你們親信去,拿了東西就走,我隻要其中的一半,另一半歸你們。你們要是想帶著外邊的那幾千人去分這一半,那也由得你們。梁孝王墓裏的珍寶自是跑不了,你們不願意去挖,早晚也會叫其他盜墓之人發現挖了去。想必主公將來也薄待不了我這濮陽的功臣。而你們這些敗將,夏侯將軍的腦袋拜你們所賜現在還是暫寄在脖子上,莫不是覺得自己與主公的關係比夏侯將軍還要親近?”
作為之前黃巾軍的一名小渠帥,裴元紹也絕非無謀之人,曹操方到兗州之時也不過數萬人馬,而兗州的黃巾軍數量數倍於曹操。在見識到曹操的謀略與曹軍的剛猛之後,裴元紹毫不猶豫的拉攏了其他幾名頭目臨陣倒戈,投降了曹操。而曹操也念他功勞,讓他當了青州軍的中郎將。
原是為了建功立業,將來也有個升官發財的一天。開始的時候在徐州攻打外圍城池,一路奏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曹操皆是任由得自己和其他青州軍恣意妄為。卻不成想在彭城外居然一敗再敗,還讓曹操搭上了數千精兵,連曹操的愛將韓浩也差點搭在城頭上。。。。。。
人就是這樣,事情越往壞處想,便越覺得事情糟糕。越覺得事情糟糕,便越覺得李璋把事情往壞處描述得合情合理。
見帳內眾人都被自己唬住,李璋也頓時淡定下來,一改剛才的昂揚,沉聲說道:“不瞞諸位,李某所說皆是出自肺腑。爾等帶著親信去挖墓,對我和夏侯將軍來說,不過就是千餘逃兵,主公得知也不見得會怪罪。將來主公問責青州軍潰敗之事,自有其他人替爾等掉腦袋。李某當年也是這掘墓的行家裏手,大大小小也挖過不少。這梁王墓,自是垂涎久矣,若非已有這官身,想必早就帶著人去挖了。爾等若是不願,自當李某所說皆是酒醉之言,如亂風過耳,忘了吧。明日李某自會遣人送來糧米,好生吃飽,待主公來問罪便是。”
李璋給繼續裝醉的夏侯淵使了個眼色,不待眾人回過味來,便先後出了營帳。青州軍頭目們都在尋思著李璋剛才說的話,漸漸也覺得有些道理,看著二人大搖大擺的走出軍帳,竟連阻攔一下的意思也沒有。
夏侯淵帶著親衛從密集的青州兵中間清出了一條道路,一隻佯醉讓李璋攙扶著出了營區。見後邊沒有異動,方才鬆了一口氣。
“世民如此弄險,嚇煞我也!若是方才動手,你我二人雖不怕這十餘草包。隻是若真鬧將起來,逼反了青州兵,那如何是好啊。即便現在你我精兵裏應外合絞殺,也會驚動其全營萬餘兵卒,到時便是一場混戰,如何收場?”
“裏應外合?混戰?妙才,這營外哪來的人。”
夏侯淵此時也察覺,這青州兵營外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方才李璋所說的數千精兵蓄勢待發,完全就是唬人的。
“那你的人馬呢?”
“我的人馬自是幹該幹的事情去了。妙才不必擔心,這些人能調動的,也就這些來圍我們的數千兵痞。青州軍裏大部分還是為了家小,在此處安心從軍的。若不是這些頭目兵痞從中控製,概不至於一戰擊潰。他們若是有本事反叛,那就不會被主公一打就降,在徐州被陶謙那些殘兵嚇得連梯子都不敢上去了。更何況這糧草皆被我屯在鄄城內,鄄城本有精兵數千,更兼元嗣的千餘人已盡數移防城中,還有今日浩浩蕩蕩入城的陷陣營、哈士騎。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反。飯都沒得吃,他們翻酒案的力氣都沒有。還想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