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今河南禹州市),郭嘉的故鄉。在別院裏頭三人喝酒吃雞的時候,總是聽著滿口酒氣的郭小夥沒完沒了的嘮叨著家鄉的往事。
這是一個盛產氏族大家的地方,也是處都城雒陽以外,最為繁華的所在。不僅擁有龐大的人口,也擁有不少極具名望和勢力的傳統豪族。曹領導現在最重要的謀士荀彧便自出潁川大族。
但小五關心的並不是這些,自己認識並且說得上話的“文化人”也就郭嘉一個,對於潁川那些所謂的豪門大家沒有任何的好感。讓他上心的是,此時的潁川如同汝南一樣,都掌握在了黃巾軍的手裏。潁川距武平也不過數百裏,比鄄城到武平還要略近一些,雖說賊寇們也是各有山頭,派係林立,平日裏也是齷齪不斷。
但眼看曹操控製了兗州,輕而易舉的消滅了兗州的黃巾勢力,並且一日比一日強大。黃巾們抱團取暖的心思讓他們又走到了一塊,若是此刻潁川的何儀、何曼出兵前來武平支援劉辟。那自己這條小泥鰍,真是要在這爛泥潭裏翻起大浪了。
“潁川如何?”小五已經感覺到了這半截話裏透露的事情並不簡單,一改剛才調侃的語氣,一雙眼睛如刀子般死死盯著低頭不語的龔都。
低頭之人依舊是沉默不語。
“龔渠帥,你可知我這人脾氣並不好。我十四歲時,我的母親,我的鄉鄰,我的朋友。全都死在你們這些黃巾賊子的手裏。你說你沒想過全身而退,比起那些已經成了白骨的人,你已經活得夠久了。”
話裏滿是森然之氣,即便是一路跟隨小五征戰的哈士騎親衛,也未曾見過這大大咧咧的校尉如今日般的叫人畏懼。
“你想死?我們這裏的所有人,最終也有去死的一天。但你以為一死便可一了百了,我可以告訴你,休想!你們這些賊人所作所為,即便是千刀萬剮也是輕的。但是龔渠帥,你也有妻兒老小,親朋故舊。今日你若不將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僅你自己死得不痛快,將來有一天,我帶兵打到汝南,抓住你的妻兒家小,他們一樣會死得不痛快。能躲過一時,躲不了一輩子。”
“赫赫赫。”方才還是低頭不語的龔都喉嚨裏發出了些奇怪的笑聲。頓時笑聲一斂,掙脫了身後兩名哈士騎,猛得向前撲去,伸手便要去奪小五腰間那柄短劍。
雖是近在遲尺,但他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年輕將領的反應和能力。
還未待後邊的親衛衝上前來,小五輕描淡寫的抬起右腳,一腳抽射直接往龔都的下三路招呼。
中箭墜馬已是痛苦,接著便是被人粗魯的拋摔,最後這腳更是踢在關乎男人尊嚴的位置上。
龔都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踢飛了出去,雙手捂襠,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喚軍醫來,給他施點華神醫的麻藥,別叫他死了。速派快馬給我大哥傳信,告訴他,潁川黃巾可能已經往武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