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李璋所料,眼看青州軍已經重新整編,陷陣營也準備充足隨時可以向武平城進發,民夫們協助打造的雲梯木盾攻城錘等物事皆已準備妥當,劉辟的使者也達到了大營門口。
李璋讓親衛在自己的帥案背後設置了一個擋板,被再次捆起來帶枷上鎖的何曼被小五用破布堵住了嘴巴,押著擋板背後。見收拾停當,便傳喚使者入營拜見。
使者依舊是上次前來的那個,見到李璋比上次更為謙卑,接連行禮問候。
李璋這時卻不給使者好臉色,板著臉冷冷說道:“貴使何事前來?”
“回李中郎,自是為了日前所商歸順之事。”
上次前來是“何談”,現在直接變成了“歸順”。態度已經非常明了,劉辟看來已經是下定決心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李璋心中竊喜,佯裝發怒:“你等借歸順為由,行拖延之際。如今我三軍皆已完備,攻城器械都已打造完畢,正欲發兵攻取武平,將爾等趕盡殺絕!”
使者嚇得連忙匍匐在地:“中郎容稟,非我主拖延。乃是那何儀頑固不化,雖是何曼在中郎之手,但他不見何曼勢不肯離城。今日前來,便是要和中郎商定,先將何曼歸還,何儀必定離去。我主定依計行事,消滅何儀之後,汝南及潁川皆入曹公之手,此天大功勞,必為中郎所得!”
李璋依舊怒氣不減,冷笑一聲說道:“前日是前日,今日是今日。今日本中郎隻需出兵圍城,武平旦夕可破。何儀也好,劉辟也罷,皆逃不出本中郎手心。劉辟若想歸順我主,需先得何儀首級奉獻於我。”
“這......”
“唔?”學著曹操的口氣,眼睛瞪圓的看著使者:“難不成他劉辟堂堂數萬人的統帥,連殺個人也不敢嗎?你回去讓他請何儀議和,埋伏五百刀斧手,來個摔杯為號,刀斧手衝出來便將何儀給剁了,這還需要本中郎教嗎?”
“何儀機警,若不肯前來,豈不誤了中郎大事?不若中郎假意歸還何曼,邀何儀出城交接。到時再設計殺之如何?”
木板後邊的何曼聽得真切,這聲音卻是劉辟手下親信,恨得他牙根疼,咬著嘴裏的破布不停的發出“嗚嗚”聲,想要衝出去一腳踹死這使者,無奈卻被小五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李璋見話已說得差不多了,換了副好臉色,將戰戰兢兢的使者從地上扶了起來,好言撫慰了幾句。再與使者如何設計伏擊何儀與收拾潁川兵馬的問題上,細細的商討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將使者送出了營門。
“怎樣?何渠帥。李某所言可有半句虛詞?”
“劉辟狗賊!無恥小人!李璋,你放了我,我回去武平殺了這狗賊,不能叫他禍害我潁川弟兄。”
“放你?何渠帥,你之前還口口聲聲隻求速死,怎得今日又不想死了?”
何曼麵露羞愧,自己去死倒沒什麼,眼睛一閉就過去了,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弟兄被人暗算,無端端的死在武平城外,這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思前想後,何曼噗通一聲跪倒在李璋麵前:“李中郎,隻求你放潁川弟兄一條生路。何曼願為你牽馬墜蹬,赴湯蹈火!”
“生路?何曼你聽著,順我著生,逆我者死。劉辟是黃巾賊寇,你與何儀也是黃巾賊寇,於我而言又有何異?劉辟願意率眾歸順,我自然讓他生。你與何儀還想著返回潁川繼續與我主為敵,我隻能讓你們去死。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