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見對方似乎不願意告訴自己師從何人,便也不加追問,拱手說道:“既是敗了,自當服輸。若要我歸順,絕無可能。我早已和教中弟兄生死與共,不會為了活命便投靠爾等屠戮自家兄弟,有話要問便爽快點,說完便給我來個痛快的。”
一同回到李璋的帥帳,那人頭已被清洗幹淨,擺放到了桌案上頭。
“敢問何渠帥可認識此人?”
何曼看也不看人頭,顯然在小五剛進帳的時候,已經認出了這人頭的來曆:“哼,這不就是那楊司馬的親隨麼。張校尉你追個幾百裏,就為殺這麼個小人物?”
“這不是楊司馬?”李璋有些驚愕的看著何曼,何曼表情淡定,絲毫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當然不是,那楊司馬尖臉猴腮。那楊司馬聲稱曹操不足為懼,若與他聯手,可保我和何儀稱霸潁川,兼並兗州。我等當然不信此人之言,但荊州那邊卻遣人送來金銀糧米,要我出兵相助劉辟占據武平。對方軟硬兼施,我等也隻要應命前來。若不是此人臨戰之時,將那數百騎軍扣住,聲言要以防曹軍偷襲城池。我軍也不會隻率著步軍前來,被校尉所領的騎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卻不曾想騎兵沒用於作戰,卻用來逃跑!此戰不利,皆因此人!”
李璋聽罷一屁股跌坐下來,喏喏問道:“武平騎軍原有多少?”
“不下八百騎!即便不敵,也足以掩護我部側翼。焉能如此任由你那數百騎軍橫衝直撞?”
“小五,你說你追殺的騎兵大概有多少人?”
“大概是五百人左右。”
調虎離山,調虎離山啊。見到那麼一大坨騎兵,哈士騎便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難怪往南走,想必那姓楊的現在早就渡過了大河返回河北了。
這人不簡單,不止是處處在暗中搗鬼,搞事之前連自己跑路的方法都想好了。
“那楊司馬真是袁紹的人?”
“確實無疑,此人懷揣著蓋有袁紹大印的書信,也有冀州行軍司馬的印信,我等皆看過,確信是袁紹的部下。袁紹已兼得三州之地,幽州也指日可得,我與何儀隻想給教眾弟兄尋一安身立命之所。既不願與曹操為敵,也不願得罪袁紹,荊州劉表更是與潁川為鄰,威逼利誘,不得不從。”
這已大大出乎了自己認知的曆史之外,劉表剛剛在荊州站住腳,雖是荊襄富庶,但也沒必要送糧送錢的拉攏黃巾去給曹領導添堵啊。
越想越叫糊塗,腦袋如同一團漿糊一般。這荊州的摸金校尉怎麼成了冀州司馬的親隨了?這楊司馬到底是什麼人。
“那楊司馬可是叫楊威?”一直在旁默不作聲小五搭了一句嘴。
何曼點了點頭:“正是。”
“我操!”“我操!”
李璋和小五幾乎同時立起身來罵道。此人並非旁人,乃是當日在楚王墓裏監督兄弟二人盜墓的楊主簿。想不到當年一個小小的主簿,現在竟成了袁紹的行軍司馬,還能勾連著袁紹、劉表及黃巾勢力來興風作浪。
何曼不理解李璋兄弟二人口中的“我操”是什麼意思,更不了解為何確定那楊司馬身份之後二人竟如此激動,隻想來二人想必與那姓楊的有什麼不解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