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已經有點失控了,對自己被這死人頭引開了,放跑了那狗日的楊司馬懊悔不已,一腳踢翻了麵前的桌案,跺著腳在帳裏團團轉,口裏不停念叨著大哥平時滿嘴的“去你媽的”,“媽賣批”之類的詞語。
這人學好三年,學壞三天。自己平日裏沒少教小五詩詞,奈何一句都記不下來。二十一世紀的粗口倒是一聽就會,張嘴就來。李璋已無心去糾正這不良少年的用語,畢竟都是自己教出來的學生。
“鳳凰......難不成?”李璋頓時想明白了什麼,背後一陣冷汗直冒,這楊司馬的做派和上輩子他認識的那個最無恥的人倒是非常相似。長袖善舞,陰險歹毒。
何曼被這兩兄弟弄得很尷尬,自己可是答完話就準備慷慨赴死的人,好歹尊重一下,讓自己痛罵幾句“兗州狗賊”,說幾句“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豪言壯語。
“何渠帥。李某有句肺腑之言,不知你願不願聽?”
何曼頓時來勁了,站起身說道:“有話便說!若叫我歸順,我寧死不從!”
“何渠帥你這飯量是從小就有的,還是當了渠帥之後吃喝管夠才有的?”
......
何曼對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徹底無語,想怒又怒不起來。想死,其實誰又真心想死的呢?
“渠帥可知日前與你交戰的長槍方陣是何處兵馬?”
“在武平議事時聽說過,乃是曹操新編的青州軍。人多勢眾,卻不想隻來了這寥寥數千。但皆是勇猛強悍之人,我敗得無話可說。”
李璋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渠帥可知青州軍原也是太平教的教眾?”
“知道,既是投奔了曹操。那便不是教中兄弟了,戰場廝殺也再無情分可言。”
“也是,各為其主罷了。但渠帥可知,即便同為教中兄弟,也不見得就有什麼情分。方才李某也曾問渠帥,是否知曉劉辟遣使來營所謂何事,現在同樣的問題不知何渠帥如何看待?”
“李璋!你想說什麼?要殺盡管殺。劉辟怯懦,遣使必為投誠歸順。他願降,我卻不願。休要多言!何曼寧死不出賣兄弟。”
見何曼看上去傻大個,腦子卻不糊塗,話既然說開了,李璋便順勢說道:“何渠帥,你可知青州軍在兗州過得如何?每日糧米管夠,家小溫飽無憂。作戰立功還能分糧分田。而你的黃巾軍呢?潁川雖是富庶之地,但看你的軍容裝備......李某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那天不靠打家劫舍過日子?即便如此,依舊是朝不保夕,有了上頓沒下頓。我說這話不為勸你投降歸順,隻是想讓你知道他處之事,告訴你你所追求的東西,其實並不難得到。”
李璋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你要死我不攔著。但是你死了,我便隻能與劉辟合作,到時死的就不止是你一個人,你的潁川黃巾弟兄還有何儀都得死。”
“休要胡言,太平教眾同氣連枝。劉辟雖是小人,但也不會傷及黃巾弟兄!這般伎倆你去蒙騙三歲蒙童吧!”
“不信?你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