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酣睡,一覺醒來,李璋倍覺神清氣爽。
營裏已是一片忙碌開來,曹昂緊張的調撥營裏人手,又從韓浩那裏調來了數百騎兵用於擔當運糧的護衛。
一袋袋的糧食從流民營的糧倉中被運了出來,一輛輛運糧的板車停滿了營門。
看這回程摳摳還能說啥,總不能把我從濮陽調來的糧食也充公入庫了吧。有這幾萬石的糧食,足夠支撐手下三營打一場小仗了。
夏侯淵和韓浩聽到李璋回了濮陽,一大清早便策馬出城飛奔到了流民營門口,專門候著李璋出現。
李璋之前主動提出讓他們來這裏修整,濮陽現在糧食充裕,許多臨近州郡的百姓都遷徙到了這裏,韓浩征兵的工作進行的無比順利,手底下的兵馬已經超過了他去徐州時的數量。
被曹領導一怒之下剝了官職的夏侯淵,也被“戴罪效力”的安排成了東郡太守,管著目前兗州最富足的一塊地方。有這番“政績”,將來“將功折罪”重新起用也就順理成章。
二人自是對李璋無比的感激,一見到麵便死活不讓對方離開,一人一邊架著便要來個不醉不歸。
在鄄城時已經見識過二人的海量,現在也逃不過二人的“夾擊”。李璋喝了幾卮酒便借著上茅廁解手的機會,偷偷牽了踏雪,頭也不會的逃了出來。
冬日的寒風一吹,渾身的酒勁上了頭,腦子裏頓時一片混沌起來。
信馬由韁,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邊讓夫婦的墓園此時顯得無比的肅穆,格外的清淨。
在墓園負責看護的是小黑手下的幾名輔兵,見來人是李中郎,連忙行禮牽馬,將喝得晃裏晃蕩的李璋扶下馬來,攙扶著走向邊上的草廬。
走到草廬門外,守衛們自覺的轉身離開,喝多的了人腦子裏此時有些呆滯,晃蕩著步子便推開而來草廬的門。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李璋上輩子的時候一直非常喜歡納蘭性德的這首木蘭詞,隻是自己和邊慕的初見並不是那麼美好,劈頭蓋臉便挨了對方一巴掌。
再次見麵,依舊是一巴掌。
邊慕穿著一身雪白的狐裘,嬌美的麵容如傲雪迎放的寒梅一般,動人心魄。
李璋臉上一陣火辣,酒精催動著血氣,整個臉上一片通紅。
“你想幹什麼?你若想借醉輕薄於我,我立即便自盡!”
這女人真是不講理的代名詞,自己本身並沒想來這裏。鬼使神差的跑過來,招呼都還沒來得及打,就先被人給打了。李中郎何時受過這等委屈,除了在碰到這些女人的時候。
“我隻是正好回到濮陽,前來這裏看看你。講道理,別動不動就打人。”
邊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腦袋一陣晃蕩,李璋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地上:“這一年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李中郎想必是又為你家主公曹操立了什麼大功,如此歡慶,酒醉熏熏的跑到這荒郊野外。此處乃我父母墳塋,你這般失態,生得哪門心思?”
說的也是,自己喝成這樣跑到別人家父母墳頭來,確有失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