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的速度極快,奔波了一年小皇帝身體也是頗為瘦弱,並沒有給戰馬帶來多少負重,很快便奔到了陷陣營駐防的大營。
郭嘉遠遠看到李璋策馬而來,身前還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便知大事已成。連忙下令打開營門,陷陣營出營接應敗逃回來的軍卒。
李璋策馬入營,小心的把天子從馬背上扶了下來,躬身一禮。
“陛下受驚,臣之罪也。”
郭嘉也上前來行禮:“郭嘉見過陛下。”
劉協連忙用手扶住二人,眼淚盈眶:“朕若非幾位賢卿相救,恐已喪命。賢卿切莫再要多禮。趕緊備戰,以防匈奴追擊才是。”
李璋回道:“匈奴人多勢眾,我等兵力不足,請張太守重整手下兵馬,與璋前部騎兵一同護送天子及諸位公卿離開,璋自領步軍斷後。”
一路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敗退回來的河內軍幾乎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折損過半,槍騎營亦損失數百人,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被匈奴人打落荒而逃。
重新收攏人馬,小五領著幾乎完好無損的哈士騎在前,拱衛著天子公卿等人往東撤離,張楊帶著殘軍也跟在後邊一起離開。
李璋與郭嘉將槍騎營收攏,陷陣營帶著能帶走的東西也逐步撤出了大營,往東轉移到地勢起伏處設伏,以防去卑得利後不受誠信,繼續追擊。
偌大的營寨空無一人,之前運輸過來的數萬石糧食和繳獲的金銀財帛統統被留在營裏。
郭嘉一臉得意的看著李璋:“世民可曾表現出憤慨之色?”
“當然,老子巴不得掐死張楊那愣子。”
“現在匈奴人隻記得河內張太守下令殺了他們的單於和那麼多部族首領,且怪不到你李中郎頭上了。”
李璋麵帶羞赧,點了點頭:“隻是這招似乎陰損了點,還有這營裏那麼多的金銀糧米,全便宜了那去卑。其餘安排可曾妥當?”
郭嘉點頭道:“之前換回的降兵及民夫們,我已派遣一千陷陣營讓他們帶著繳獲的馬匹鐵器等物先行返回兗州了。若無意外,便讓他們取到直接回到濮陽流民營去。有了這些人和戰馬,營內的力量便又充實了幾分。”
“隻是這天子東歸,我們又把張楊招來了,要直接帶回兗州恐怕不易吧。”
郭嘉笑道:“這無需世民擔心,隻要得知天子已落入我等之手,曹使君必會派軍前來接應,即便張楊想將天子留在河內或者送回洛陽,也得問問兗州同意不同意。張太守先是幫呂布禍亂兗州,後又對去卑言而無信,本就把兩頭都得罪了,再叫他多背一款又有何妨?”
話雖是那麼多,但是張楊畢竟也算是個忠厚實誠之人,把鍋那麼赤裸裸的往他頭上甩,李璋心裏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故意拖延了一陣的去卑消滅了包圍圈裏頭的河內士卒之後,重新整頓了兵馬。沒了單於,這上萬鐵騎也失去了最後的念想,順從了去卑。
(匈奴語)“為單於報仇!殺死漢狗!”去卑策馬檢視著麵前的騎兵,獲得一陣又一陣洶湧的歡呼。
“殺!”去卑馬鞭一揮,匈奴鐵騎便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向東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