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被這一激,心裏頭的一股火焰冒騰而起。腰間的佩劍噌得一聲拔出了半截來。
這舉動嚇不到張繡,反而讓他更加得意起來。對著曹洪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不屑笑容。
“跪下!”
夏侯惇暴喝了一聲,邁步過去抓住張繡的受傷的肩膀用力的要把他摁跪。
張繡痛得冷汗直冒,一條腿已經被獨眼龍摁在了地上,另一條腿依舊倔強的撐起,拒絕向曹操下跪。
曹操揮了揮手,示意夏侯惇莫要施暴。
“你便是張繡?”領導緩緩開口道:“令叔張濟當初亦曾護衛天子返都,因何事反複?今曹操奉天子之命收複故都雒陽,若爾等願幡然悔悟,天子仁厚,必不忍心加害。尊駕與令叔也能得到天子的封賞,繼續替朝廷效力。你可願作書向令叔言明利害,歸順朝廷啊?”
“要殺便殺,何須多言?雒陽城尚有精兵數萬,任憑爾等如何攻打,也休想動搖半分!”
曹操露出了笑臉,從帥位上走了下來,言語平和的說道:“若是城內還有兵馬,將軍又豈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劫我軍糧道?操兼領兗、豫兩州,治下良田不計。今秋大熟,區區萬石糧米何足道哉?不過數日,便又有糧草送至。將軍還能再劫一次不成啊?”
曹操嗬嗬的笑了起來,帳內的軍將也附和著一起大笑。
張繡此時也不辨真假,曹操的實力早有耳聞,手下精兵強將自己也已經見識過了。光是一支押糧的兵馬裏頭,藏著那麼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便足以讓他吃驚。
能偷成那麼一次,純屬是對方完全沒有防備,若再讓自己重來一遍,很可能便是另外一種結局。
見張繡不言,老辣的曹操已看出了其中的底細。
“來人,替張將軍鬆綁。”
曹操重新坐回到帥位上,臉色已無比舒展,絲毫看不出在張繡進來前那愁雲慘淡的樣子。
“將軍及令叔當是明智之人。雒陽城池殘破,雖是西涼軍中不乏將軍這般剛勇善戰之輩,但又豈能抗拒天子親軍?即便今日尚可堅守,明日又當如何?曹操手下精兵數十萬,兗州距此不過百裏之遙,再調十萬大軍前來圍剿,也易如反掌。將軍又何必徒耗士卒生命,作此無用之功?”
張繡依舊沒有動搖,也不對給自己鬆綁的曹操表露出些許感激。
“被俘之將,隻求速死,無需多言。”
荀攸走到了曹操身旁耳語了幾句,曹操點了點頭,笑道:“將軍一路勞累,又負傷在身。來人啊,帶張將軍下去歇息,讓軍中醫官好生照料,不可慢待。”
曹操向張繡拱了拱手:“張將軍乃勇武之人,不願受辱置書令叔。曹操隻好代勞,撰寫書信替將軍向令叔問安了。順道勸其早日出城,與將軍一同到雒陽朝拜天子,日後同殿稱臣,操還想與將軍相交,望將軍不要嫌棄啊。”
“你!”張繡又羞又怒,越是這般著急上火,兗州諸將的臉上便越是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