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言憑著在網上看見的地圖,帶著謝音一路東轉西轉,找了半天,才在一條小路的盡頭,看見一個白磚紅瓦的房子。
房子看上去很老,有一定的年頭了。兩側的草地上種了一些花,這個時候,不知開的是什麼花。程琬言拿鑰匙打開門,門把手積了一層灰。
一開門,便是一股灰塵味迎麵嗆來。程琬言揮揮灰塵,拖著行李進去。家具倒是應有盡有,省的再去買了。
幾小時後,兩人已經把房子裏外都打掃過一遍了。這個地方的天氣很熱,氣候幹燥,在陽光下站了十幾分鍾,程琬言就感覺曬得不行了。
她進屋時,謝音正背對著她擦窗戶,程琬言擰開藥,把裏麵的藥灑進水杯裏遞給她喝。謝音喝了一口,皺眉看她。程琬言神色淡定,謝音不疑她,仰頭喝下。
見她喝下,程琬言才開口說:“這裏的水大都是這個味道。”謝音點頭,毫不在意的樣子。程琬言轉身把水杯放進廚房。剛才她給謝音喝的水裏有安神藥,她希望謝音的精神能正常一點,她的精神太過緊繃了。
晚上,程琬言簡單做了幾道菜。謝音看著桌上的菜卻一動不動。程琬言奇怪的看著她,謝音揉揉眉頭,歉意的笑了笑:“好像……有點困了。”“去睡吧。”
謝音搖頭,撐著吃了一碗飯,才搖晃著身體進了臥室。程琬言雙手撐住下巴。闔眼靜思。
暖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背影的輪廓顯得十分柔和,看上去也沒有平時的冷漠了。她倒是低估了謝音對自己的愛……
這幾天,兩人一起熟悉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很小的鎮子,大約隻有幾十戶住民,便利店都要坐車十幾分鍾才到。
鄰居是一個攝影狂熱者,平時沒事總喜歡拍拍拍。第一次見麵,他就拿起相機拍了程琬言一張照片,謝音大怒,不是程琬言攔住她,她已經把他的相機給砸了。
現在,鄰居見了謝音都要繞道走。
一日午時,程琬言在家翻找著舊箱子裏麵的衣服,翻來找去。隻找到一段布料。一段紅色的布料。
她有了一個念頭。
於是,一個星期後,她拿著這塊布料做出了一條紅色長裙。上麵繡著黑色的花,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程琬言十分喜愛這件長裙;。
這種張揚的顏色讓她一度想起從前。從前,她的名譽與地位唾手可得。
程琬言換上長裙,到庭院裏修建花草。現在似乎已經是夏末了,但陽光還是很刺眼。她在外麵多待了一點時間,謝音便站在門口的台階上喊她回去。
程琬言走到她麵前,目光瞥到攝影師從街頭那邊走過來,她停下腳步,喊她過來。
攝影師離她們幾米遠,笑道:“我就……就不過去了吧。”程琬言沒有介意:“幫我們拍張照片。”謝音下意識拒絕:“我不喜歡拍。”程琬言看著她,她也看著程琬言。
四目相視,謝音垂眼:“隻拍這一次。”
攝影師舉起相機,按下快門。相片“茲茲”的從底部出來。程琬言走過去,攝影師遞給她後,後退幾步跑了。
程琬言低頭看照片,她看了很久,謝音走過來低頭看去,隨意的撇撇嘴:“有什麼好看的,阿言,回去吧,”
程琬言輕輕“嗯”了一聲,隨謝音進去,將照片放在桌上,跟著她進了廚房。
“明天還要出去嗎?”廚房裏傳來燒飯的聲音。
“不了。”
相片靜靜的躺在桌上,照片上是程琬言和謝音兩個人。謝音的目光永遠聚焦在程琬言身上。
程琬言一襲紅裙,神色冷淡,眉眼間盡是蒼涼之意。也許是陽光太盛,隻能看見她模糊的容顏。
畫麵偏黃,像是舊照片一樣,看了心生涼意。
背麵有一行字:2003年拍攝
……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