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1 / 2)

2月前發布

酒過半巡,鍾樂雅帶著一家老小過來敬酒,大的那個困倦地靠在一個長輩的懷裏,小的那個則還在繈褓裏,由月嫂小心翼翼地抱著。蔣林闊個子不高,微胖,麵上雖然帶著笑,可是看著卻並沒有和善之感,在敬喬慎那桌大佬時,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但是輪到曲意那一桌時,卻顯得疏離了很多,甚至還帶著些傲慢的口氣。曲意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倒是沈旌無知無覺,拿起飲料杯子就喝。也不知道是鍾樂雅的父親,還是蔣林闊的父親,看到沈旌杯中的是飲料,熱情地開始勸酒:“男士喝點酒吧,都是五糧液,好喝的。”三十九度的五糧液,沈旌覺得不夠味,再說了,他要開車,也不方便飲酒,於是搖頭拒絕了:“待會開車呢。”鍾樂雅看著曲意帶過來的帥哥,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這男人麵目英俊,身材高大,看著生人勿近,但是據她悄悄觀察,對曲意很是仔細貼心。她回頭看了眼身材早已走樣,樣貌平凡的蔣林闊,心裏隻能念叨著,男人帥有什麼用,能賺錢才是大本事。“哎,曲意,你男朋友啊,長得真夠帥的啊,幹什麼的啊?”曲意戳了戳沈旌,讓沈旌自己回答。沈旌淡淡說道:“開酒吧和餐飲的。”“哪家酒吧?哪家餐飲啊?”鍾樂雅笑著繼續問道,“對了,我是一孕傻三年,還沒問先生你貴姓呢?”“沈旌,”沈旌覺得鍾樂雅問的第一個問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看了曲意一眼,曲意光顧著喝湯,根本沒理他,於是他考慮了一下,說道,“酒吧一條街那裏大部分是我的產業,酒吧多一點,餐飲的話,在T1區東部那一塊基本上都是我的。”沈旌簡單陳述著事實,可是聽在鍾樂雅的耳朵裏,就像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炫耀。她心中是有些不信的,因為要是真像沈旌他自己說得那樣有錢,那他到底圖曲意什麼?曲意是漂亮,可是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性格也不好,那麼多年輕漂、溫柔可人的姑娘他不找,就非得找曲意這樣的?她本來是再詢問幾句,好找出破綻來,但是沒想到一直沒吭聲的蔣林闊突然熱情地開了口:“原來是沈老板啊,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呢,哎呀,最近忙寶寶宴,都忙糊塗了,沈老板來了,我也沒好好招待。”沈旌在腦海裏使勁搜索了一番,都沒搜索到蔣林闊這號人,好在蔣林闊給了他提示:“前幾天我去招標了新區酒吧文化片區的室內裝潢,當時你和易總一起去的,我們握過手的。”那天招標,唐嶺不在,於是他硬著頭去了招標會。得知他和曲意在一起後,易修寧待他的態度倒是好多了,還主動跟他講了很多曲意的事情,他為了多了解曲意,跟個跟屁蟲一樣地跟在易修寧後麵,那天易修寧見了一百個人,他就跟著見了起碼九十八個。作為九十八分之一的蔣林闊,沈旌還真是沒有印象,不過他也沒想過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蔣林闊的臉,而是避重就輕地跟蔣林闊道起了賀:“蔣先生,今天是你兒子的滿月酒,我們就不談工作了。”蔣林闊一張臉笑得跟朵花似的:“滿月酒是小,招標會才是大,既然沈先生你女朋友和我老婆是同事,是好姐妹,那我們也算是連襟關係,招標會的事情,還請沈先生多通融通融。”這攀親戚攀得實在不要臉,鍾樂雅臉色都變了,不過蔣林闊可顧不上她,繼續吹捧著沈旌。沈旌冷著張臉,油鹽不進:“那邊的裝修部分都是由易總負責,我們負責的是後續的經營管理,所以你怕是找錯人了。”蔣林闊還不死心:“那天易總和你相談甚歡,我看著你們關係就不一般,沈老板你在易總那裏肯定說得上話。”鍾樂雅的臉已經黑得如鍋底了,曲意適時地在一旁煽風點火:“你們說的易總是易修寧?”蔣林闊連忙點頭:“是,就是易修寧易總。”曲意故作驚訝道:“我以為誰呢?就我表哥啊。”蔣林闊一聽,立馬對著曲意殷勤了起來:“原來是曲律師表哥啊,哎,你們家裏人可真是基因好,男的一表人才,女的貌美如花……”眼見著蔣林闊的馬屁越來越誇張,鍾樂雅的臉越來越沒法看,曲意也沒好意思再折騰下去:“好了好了,我表哥那邊,我會去說說看,不過我表哥這個人比較固執,不太能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所以蔣老板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那我先謝謝曲律師了,”蔣林闊端起酒杯,“來來來,曲律師,沈老板,我敬你們,你們兩個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曲意女才女貌,我什麼都不行,就是有毅力,從高中開始追她,追到最近,才追到手。”沈旌學得又快又好,這謊說得跟真的一樣,不僅是顧阮和高婧涵驚訝萬分,連曲意都有點詫異。反應最快的還是人精蔣林闊:“沈老板真是謙虛,不說這經商才能令人欽佩,就這長相,就是帥氣硬朗,可比那些號稱小鮮肉的娘炮好看多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蔣林闊深諳此道,不過這回他是真的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沈旌聽完非但沒有展顏,反而是把眉頭皺了起來。“蔣老板,這以貌取人的毛病,可不太好。”沈旌這話說得嚴肅,不過蔣林闊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立馬笑著掩飾過去:“是是是,我這毛病不太好,我一定改,一定改,沈老板和曲律師我敬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三年抱倆,多子多福,子孫……”蔣林闊的子孫滿堂還沒說完,曲意就煩躁地打斷了他:“求別祝福了,我們倆是丁克。”蔣林闊把目光轉向沈旌:“沈老板,這孩子吧,還是要要生的,不然不就是絕後了嗎?”曲意聽到這種話就頭疼,原本想開口嗆幾句,但是沒想到沈旌先開了口:“家裏也沒有王位要繼承,所以不生就不生吧。”蔣林闊適時地閉了嘴,但是一直在生悶氣的鍾樂雅卻在此時跳出來找存在感:“可是不生小孩,自己的基因就沒法遺傳下去。”“我又沒有拯救世界的基因,遺不遺傳得下去,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差別,”沈旌說完,看了曲意一眼,“再說了,曲意這麼優秀的基因遺傳不下去,她都不覺得可惜,我就更別說了。”原本隻是探討著孩子問題,沒想到卻是滿滿的一嘴狗糧,高婧涵看熱鬧看夠了,狗糧也吃飽了,所以她趕忙站出來:“鍾律師,後麵還有好多桌沒敬呢,要不你們先去敬完他們,再來這邊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