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心裏是喜歡顧則淮的,可看到謫仙一樣的齊柏文,也很難不動心。
齊柏文那樣溫文爾雅的人,隻怕很難有有人不動心吧!
不等傅明月說什麼,她立刻又補充,“我……知道我不該亂說這些話,可話已經出口了,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
傅明月心裏苦笑,傅瑤如簡直太天真了,把當日顧老夫人的話聽進去了,那種場麵話,誰不會說了?
她隻道:“這話我會和老夫人說的,至於老夫人願不願意幫這個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夫妻之間的事情,若是讓別人也攙和進去了,就更加複雜了,如果我是你,會與齊柏文認個錯,你別忘了,你們是夫妻,這夫妻之間是不講究什麼麵子的,若是你在他跟前還想著端著,隻怕以後的日子就更難了……”
傅瑤如失望的“哦”了一聲,隻以為她這是不願意幫自己,故意搪塞自己了。
傅明月又交代了她幾句,可瞧著她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想必她是在等邱老夫人走,打算親自去找顧老夫人吧。
說起來也巧了,今日邱老夫人的興致格外高,說是要留下來用午飯,下午還請了戲班子過來唱戲,看樣子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顧二夫人也沒回來,傅瑤如用了午飯,還是走了。
等到了戲班子撤了,傅明月和顧老夫人提起這件事,顧老夫人搖頭道:“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這種事,我怎麼好開口?我是她的親祖母,這事兒都沒法開口,更何況……唉,這孩子也是的,禍從口出,有些話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這話符合顧老夫人一貫的作風,話說的漂亮歸漂亮,卻是什麼都不管的。
傅明月是早就想到的,回去的路上與施媽媽說起來,“……如今瑤如身邊的方媽媽是顧二夫人的人,這人信不得,媽媽你下去安排下,借著齊家采買丫鬟的時候將我們的人也送進去,等著她迷惑不清的時候,旁邊有人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這些日子她也是知道了不少,比如這個方媽媽心術極其不正,收受丫鬟們孝敬的銀子,光是她去淩煙閣這些日子,都偷偷賣了傅瑤如的一些首飾……隻是這些傅瑤如都沒有察覺,還將方媽媽當成了貼心人。
施媽媽點頭說好,還是憂心忡忡道:“……姑爺不會真的要納妾吧?”
“你放心,他啊,就是嚇一嚇瑤如的!”齊柏文在想什麼,傅明月一想就想明白了,“齊家這麼多年的名聲不是靠著一天積累下來的,媽媽你想,齊閣老雖說位居次輔,可出身不顯,家中並沒有底蘊,靠著齊家男子年方四十無子才能納妾的家規,這才能娶到名門閨秀,這齊柏文要是納妾,齊家的規矩豈不是就成了笑話嗎?”
“齊柏文是少年探花郎,難道會因為和瑤如賭氣而置齊家的名聲於不顧嗎?就算是他願意,齊閣老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施媽媽聽聞這番話,才拍著胸脯說“幸好”。
傅明月笑著跨進正院的大門,如今已經冬日了,廊下的小丫鬟們正在掃雪,見著她紛紛請安。
她還是挺喜歡冬天的,特別是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大雪簌簌,自己坐在燒著地籠的屋子裏煮茶,別有一番滋味,“一物降一物,也許齊柏文能降得住瑤如了?禍從口出,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是萬萬不能說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明白這個道理。”
可不管怎麼樣,這事兒對傅瑤如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傅明月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進屋就道:“長安了?醒了嗎?”
青雲笑著道:“少爺還在睡著了……”
還在睡?
傅明月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段時間,長安的覺好像格外多,白日夜裏都在睡,好像很少聽到他哭了。
她道:“將長安抱過來給我瞧瞧罷!”
她隻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也說不上為什麼。
乳娘很快就將長安抱過來了,繈褓之中的他呼呼大睡,小臉紅撲撲的,平日裏她將長安接過來的時候,長安多少能夠察覺到,還能哼唧兩聲,如今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
乳娘笑著道:“少爺這是在長身體了,孩子睡覺的時候長得格外快,少爺長大了定是個大高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