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道成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兒,心中鬱結,也不知道蕭府如今是惹了什麼瘟神,蕭賾的腿折了,蕭鏘的生意黃了,連蕭嬗也在外惹了禍事,這一大家子子孫,竟然沒有一位驚才豔豔的,著實讓他頭疼。
吳喜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是今日蕭嬗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家仆二字,容不得吳府不多想,他們不會認為是蕭嬗胡謅,隻會認為這是蕭道成的態度,幾乎不用去想,他就知道了,蕭府與吳府生了嫌隙,這種關頭,對自己大大地不利。
按理,這次怎麼也要嚴懲,蕭道成卻想起了癱瘓在床的蕭賾,沒來由心中一軟,倘若吳喜因為小兒的一句話而記恨自己,隻能證明此人難擔大任,他手中有一張王牌,隻要祭出這張王牌,整個朝堂都無話可說,劉後蕭繼,取而代之就如探囊取物,他隱忍至今,也隻是希望姿態更好看些,手段更高明些。
天氣炎熱,蕭嬗嚇得汗如雨下,隻聽見蕭道成說:“這些日子你就呆在府裏好好伺候你大哥,莫要出去惹是生非了。”
禁足而已,蕭道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蕭嬗有了底氣,反正這次在那些公子小姐麵前丟了麵子,她也不想出門,父親的禁足對她來說無關痛癢,她跪在地上給蕭道成磕了個頭:“多謝父親。”
蕭道成點了點頭:“好生照顧你大哥,好了,去吧。”
“是。”
蕭嬗恭敬地從蕭道成的書房出來,心中的石頭放下了,她也鬆快了不少,腳步輕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之後神清氣爽地去看蕭賾。
現在天氣炎熱,蕭賾的右腿已經全部腐爛,大夫們隻能把腿上肉全部挖去,站在院子門口就能聽到蕭賾幾乎疼入骨髓的尖叫聲,丫鬟仆人們站在院子裏瑟瑟發抖,蕭嬗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了,大哥的腿這是完全廢了,她現在進去隻能引得大哥大發脾氣。
“三小姐,你來了。”院子裏的丫鬟看到蕭嬗忙迎了出來。
蕭嬗準備離開的,此刻被丫鬟看到了,也走不成了,她邁步進了院子:“大公子怎麼樣了?”
丫鬟一臉痛色:“大夫正在挖肉,說是腿上的肉要全部挖掉。”
聽著就很疼,蕭嬗抬手製止了那丫鬟繼續說:“好,我知道了,呆會這邊結束了你讓人來說一聲,我再過來。”
蕭賾的一聲一聲尖叫,如尖刺一樣讓蕭嬗渾身不舒服,與丫鬟說了一句話之後她就帶著人離開了,之前她還期盼大哥能好起來,可是來了這麼多大夫,就是官醫也來了不少,腿上的肉全部挖掉,那腿就真的廢掉了,她一麵心疼,一麵又覺得失望,大哥是她的希望,如今希望破滅了,未來對她來說竟然有些茫然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