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剛要和劉四貴發火，黃文趕緊阻攔，勸說道：先別著急。大家聽我說，就算現在往紅樓市區拉，就算一切順利，住進醫院也得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四貴，別衝動，你要知道，你三哥現在的病情，還能挺兩個小時嗎？
劉四貴立時無言，蹲在牆根兒抹上了眼淚。
“誰都著急，但光著急解決不了問題。”黃文還算理智，他又高喊，“小張醫生！”
“在呢！”張大衛高聲答道。
黃文把張大衛介紹給齊久仁後，接著說：齊院長，小張醫生是正規的醫學本科大學生，今年大五了，馬上就要畢業。我建議——您的左手不敢吃力——能不能讓小張醫生上手？
齊久仁麵部表情複雜，他在猶豫、在琢磨。
張大衛一聽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雖然學的是醫，但我沒有親手做過手術，不行！
馮元：誰天生都不會做手術，都是後來慢慢學的。救人要緊，小張醫生，你就不要推辭了。
“馮書記、黃書記，不是我推辭，是我沒有這個資格啊！就算我想給他做這個手術，但我沒有執業醫師證，屬於非法行醫，是絕對不可以的！這一點，齊院長是最明白的！”
馮元和黃文都看著齊久仁。
齊久仁點點頭，說：小張——醫生，說得對啊。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馮元：那可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隻能幹等穿孔了不成？
劉三富的媳婦又哭開了。
…………
張沐很想知道張大衛那邊兒的情況，但發微信不回，打電話也不接。他就有些著急了。
張淑琴從院外進來，說：是劉三富肚子疼嚴重了。剛才我聽對門兒的趙莎說的，都疼得下不來炕兒了。
王廣海：趙莎？你不是說不再搭理她了嗎？
“我還不想搭理你呢！”張淑琴白了王廣海一眼，又對張沐說，“聽趙莎說，劉三富得做手術，鄉裏衛生院的齊院長都要來呢。”
呂笛雅湊過來說：啥病啊？
“趙莎說話著三不著四的，反正我也沒著耳聽，我煩她……”
王廣海小聲兒嘀咕：問題嚴重了。
趁張淑琴姐弟倆聊著的時候，王廣海偷偷躲進羊圈裏給王宇強打了電話。
…………
衛生室裏，齊久仁、馮元、張大衛等人緊張地討論著。
齊久仁開始更換手術的的衣服，又和包百歲、張大衛兩人說：一會兒你倆也換上，我多帶了。還有，趁這會兒你倆趕緊去把車上的器械和藥品都搬進來，其他人都往邊兒上靠一靠吧。
黃文幫著齊久仁換手術服，悄聲說：齊院長，您這左手？
齊久仁：我想好了，讓張大衛幫著我，給我當助手吧！有些我左手幹不了的，他就上我！時間不等人了，我們不能在這方麵再浪費時間了，出了問題，我負責！
“小張醫生——能同意嗎？”馮元有些擔心，畢竟“無證行醫”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特殊時期、特殊事件，他就算是我的‘左手’吧！一會兒我和他說！出了問題我來擔著！趕緊準備手術！”
在一旁的劉四貴當時就衝了上來，大聲說：張大衛那小子給我三哥做手術，我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