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元擺著手說:是不是黃文這小子又背後誇我啦?其實,除了全體村民的努力外,真正做出貢獻的還有這位駐村第一書記黃文!本來他是可以消停兒在家睡大覺的,但一聽說出了徐芬那檔子事兒,主動回村參與到疫情防控工作。這不——就隔離在這兒成了“光棍兒”嘍。
說完,馮元和齊久仁都笑了起來。
黃文:得了,咱倆可別“他吹他擂”了!最該感謝的是齊院長,現在衛生院那邊兒多忙啊?剛才還接了兩三個電話呢。為了搶救咱們村民,人家不顧……
齊久仁擺手示意停下,說道:好嘛,這又開始隆重表揚我啦?可算了吧。走,吃飯去,然後我們好去看看劉三富。這兩天隔在這兒也不浪費時間,正好觀察觀察劉三富的術後情況,我也好放心。
馮元:家裏飯菜準備妥當了,二位,那就——開拔吧。
三人笑嗬嗬地上了王宇強的汽車。
…………
劉四貴看到張淑琴和呂笛雅出來了,就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他覺得自己手裏拿著木棍不太好看,就隨手立在了牆根兒。
這讓張淑琴一愣,心想:這小子怎麼放下武器了?被我們嚇得想“繳槍不殺”?
張淑琴冷冷地問:劉四貴,你來幹什麼?
劉四貴笑嘻嘻地說:我想找你家——張大衛。
呂笛雅握緊了手裏的鐵鍬,質問道:找張大衛幹什麼?
劉四貴剛要回答,看到張大衛瘋了一樣從屋裏跑出業,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張大衛衝過來護在大姑和老媽的向前,問:你找我幹啥?
劉四貴回過神兒來,說:我們家——想請你吃飯——
“吃飯?吃哪門子的飯?”張淑琴又擠上前問道。
“張大衛——不對——是小張醫生,給我三哥做了手術,我們——全家都很感謝。就想——請他吃頓飯。”
呂笛雅一指那根木棍,說:那你拎個大棒子要幹啥?不是想打架?
“我打什麼架啊?”劉四貴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我知道他們家大鵝厲害,願意擰人,我有些害怕,拿這個是為了趕鵝的。”
原來是這樣啊。張淑琴鬆了一口氣,說:那隻領頭的鵝已經進肚兒了,不用怕。剩下的都是跟班兒的“小打兒”,沒有帶頭兒的都是廢廢。
張大衛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冒失了,便不好意思地說:吃飯就不必了。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隻是協助一下,最應該感謝的是齊院長——
“你怎麼光著腳兒出來的啊?趕緊回去!”張淑琴這才發現張大衛沒有穿鞋,趕緊喊道,“快回去!凍天凍地的多涼,你不怕肚子疼啊?”
張大衛感覺到了腳底下是鑽心的冰涼,就說了一句“心意領了,但飯不能吃,況且疫情期間還不讓聚餐”,轉身踮著腳尖兒就往屋跑。
呂笛雅態度和藹地說:四貴啊,謝謝你們的好意。大衛真的不能去。
劉四貴沒辦法,隻好拿起帶來的木棒,說:那——我還會再來的。
“什麼?”張淑琴大喊一聲,心想:真是吃慣嘴兒了、跑慣腿兒了,你還想再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