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原本想等宋唯上班後再去機場回A城的,可是看宋唯的意思……她想了想,還是迅速跑到樓上拿了包包和手機,又簡單迅速地畫了個淡妝。
果然她下樓的時候宋唯還在,隻不過換了身西裝,柏月默然走過去,卻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踮起腳將他的領帶解下,然後重新係好,直到胳膊突然被宋唯猛地攥住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目光精銳而凝重地落在柏月身上,裏麵摻雜了太多柏月看不懂也不想看的情緒,在柏月緊張地急忙解釋前,他驀然伸出另一隻手將她的腰身牢牢扣在懷裏,同時低頭吻上她的唇。
“唔…”柏月整個人都被禁錮住,突如其來的深吻令她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與驚慌失措。
她想要推開他,卻是毫無反抗的餘地。
在接吻這方麵宋唯一向是輕車熟路的,最起碼從前他給她的感覺是這樣,可是這一次卻不同,因為從一開始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掠奪,唇齒纏綿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終於在她差一點窒息前宋唯鬆開了她,柏月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唯恐下一秒氣息跟不上來就暈厥了。
不過宋唯也沒有比她好哪去,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可是眼神已經緩和了很多,不似方才的迷茫混濁。
“走。”
他轉身離開,然而卻在轉身的前一刻突兀地將柏月手裏的包包拿過來。
當然,拿到手裏的時候他的表情和身體也都是驀地一怔。雖然隻是幾秒鍾的功夫,走的時候他的步伐格外地快,那握著柏月包包的那隻手,手指的關節出都攥得發白。
柏月小跑著跟上他,內心的沉重絲毫不比宋唯少。
原來,有些事,有些習慣,並不會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消散。
那麼人呢?感情呢?
一路上從家裏到機場,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兩人卻是再沒說過一句話。整個過程柏月坐在後座上,動也不動地偏頭看著窗外,而宋唯坐在副駕駛上,除了抽煙便是抽煙。
下車的時候柏月想了想,還是禮貌性地道:“謝謝,再見。”
見宋唯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柏月也不在意,關上車門就往機場裏去了。
“宋總,要去公司嗎?”司機問。
宋唯掐滅了手中的煙,“不用,去帝京音樂學院。”
自從回A城後,柏月並沒有立即回父母那裏,而是直接去了自己一直以來居住的小家。
大學畢業後她就從家裏搬了出來,利用手上的餘錢在這片A城的高檔小區買了一套一室一廳的住房,雖然不大但一個人住就顯得格外溫馨。
她這一生沒有什麼太大的理想。
一份普通的工作,一個簡單舒適的房間,然後父母親人平安健康,這就是她最大的滿足了。
所以即便當年她明明知道宋唯給她的是她十輩子也換不回來的榮華富貴生活,她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放不下的。
當然,這並非是她清高,在這般現實的世界裏,她也和絕大多數人一樣追求著自己心目中的物質生活。
不過每個人心目中的物質生活不盡一樣,僅此而已。
或許當年她隻要再把自己的物質標準再升高一個層次,可能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了,因為那樣她肯定會牢牢把握住宋唯這樣一個優秀的人。不過這些都隻是臆測罷了,時光不可能倒流,她和宋唯也不可能重新來過。
收起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柏月開始思量這五天自己需要做哪些事。
原公司的職位她已經給辭掉了,雖然很舍不得,違約金就抵得上她這幾年工資的一半了,所以她不用考慮工作的事。
哥哥那邊想必出來的時候父母一定會打電話告訴她的,到時候她也一定會回去看他們,畢竟以後再見,或許就沒那麼簡單了。
眼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傍晚柏月下了一份麵,在這個隻屬於她自己的房間裏,不管吃什麼她都覺得很安心。
想起好幾天沒有登錄的微博,她點了進去,才發現上一條微博是好久之前哥哥還沒出事的時候她發的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先是每日奔波於哥哥的案子中,後又奔波於求助宋唯的路上,幾乎心力交瘁,以至於就連微信都好久沒看消息了,更別說微博了。
果不其然,評論的倒數幾乎都是在問她怎麼了,怎麼消失了這麼久等等諸如此類的。
也隻有隔著屏幕和網線看到那些關心滿滿的評論時,她才難得露出久違的笑容,那些給她評論的、私信的,有些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讀者了,在她默默無聞的時候就支持她陪伴她,有些是不怎麼眼熟的馬甲,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