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看得揪心，直覺告訴她舒淩楚現在情緒不佳，剛想說些什麼，一個護士走過來說道:“舒小姐，請問胎兒您是要帶走還是交由我們處理？”
護士的手裏拿著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觸目驚心的東西。
柏月瞬間就明白了舒淩楚口中的‘小手術’是什麼，她睜大眼眸，不可思議地看著舒淩楚。
“你們隨意處置吧。”舒淩楚淡淡道，目光無意中撇到護士手上的玻璃瓶時，一絲轉瞬即逝的沉痛劃過。
待護士離開後，柏月和舒淩楚麵對麵站著，俱沉默良久。
最後還是一向冷淡的舒淩楚率先出聲:“好久不見了，柏月。”
是好久不見，自從辭職後她跟舒淩楚最多僅限於微信上的三言兩語，但一麵都沒再見過。
若是沒有剛才的這個小插曲，柏月相信她早就喜笑顏開，然而親眼目睹了剛才的那個玻璃瓶，她心中複雜。
半晌，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是啊，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淩楚，你有時間嗎，等下我請你去吃頓飯。”
“很抱歉，我答應了我姐姐，今天中午陪她去廣場。改天我來請你。”舒淩楚笑了笑，如一朵衰敗的花骨綻出芳彩，美得令人心疼。
她注意到柏月身後一直沉默著的高大男人，眸中泛起點點疑惑，未等柏月介紹，舒淩楚驀地說道:“宋總？”
柏月詫異道:“淩楚，你們認識？”
宋唯當然不會認識舒淩楚，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柏月身上，直到聽到‘宋總’兩個字，才看了眼舒淩楚。
從柏月突然一臉驚訝地跟這個女人打招呼的時候，宋唯就看出來她們認識。既是柏月的朋友，又是一個女子，所以她們聊天的時候宋唯並沒有在意。
“泰林和時簡有不少合作，你不知道嗎？”舒淩楚淡淡解釋，語氣裏卻有對柏月的些許疑慮。從一開始她就意識到柏月跟身邊這個男人的關係不同尋常，她開始隻覺得眼熟，方才想起這人便是時簡集團的總裁。
柏月恍然，餘光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宋唯，看得出來宋唯是完全不記得舒淩楚這號人的。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人都沒有印象，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還是沾了太多花惹了太多草對美人已經免疫，柏月心裏有些複雜地想。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可當親耳聽到柏月拐彎抹角地說起跟宋唯的關係時，舒淩楚仍是震驚了不少。
柏月尋了個借口把宋唯支走，又跟舒淩楚在醫院裏轉了轉。
“你是說，你跟宋總多年前就認識並是男女朋友關係，後來分開，一年前你有求於他又回到他身邊，做了他的……”舒淩楚整理著柏月的話。
“情婦，”柏月神態自若地補上舒淩楚難以啟齒的這個詞。
“我跟他的事情十天十夜怕是也說不完，總之走到今天都是我自找的。你呢，淩楚，我向來秉承著君子之交，從不輕易過問朋友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