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萬一次。”
“一百四十萬兩次。”
會場裏死一般的寂靜,直到主持人即將喊到第三聲,才有人反應過來。
“一百四十五萬。”
“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五萬。”
隻是無論這些人怎麼喊,目光卻都偷偷瞟向遊年年和寧鶴之。
太罕見了。
太出人意料了。
這兩位是杠上了?
昔日情侶反目成仇,竟為了一件六龍三鳳冠大打出手?
啊呸呸呸,不對不對。
但好像,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就差大打出手了。
寧鶴之身邊原來是葉未舟,但剛剛葉未舟被他支去後台了,身旁此時就空了下來。
再往右邊數幾個,不是遊年年是誰?
中間被夾著的幾位大佬頭皮都要炸了!
他們隻是來拍賣件東西好不好,不是來夾在兩個人中間哪哪都不自在的!
搓搓臉,有人率先起身:“唉,年紀大了,這邊空調吹的我頭疼,換個位置吧。”
“誒老李,我也去,我頭也疼。”
“我這腰也不行了。”
“我類風濕可也受不了了啊,別落下我。”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遊年年和寧鶴之中間夾著的人走的一幹二淨。
整個第一排就剩他們兩個。
垂眸,遊年年盯著自己手裏的牌子,耳根有些熱。
動動指尖,她盡力忽略四麵八方鬼鬼祟祟注視的目光和心頭莫名其妙泛起的酸澀。
再抬眼時,又是一張冷美人麵孔。
主持人的聲音還在響:“一百五十五萬三次——”
不出意料,又被打斷。
“一百八十萬。”
是遊年年。
她舉牌已經舉的極其自然,看鏡頭拍過來,還衝鏡頭粲然一笑。
“woc!!!姐姐殺我!”
“年年為什麼這麼好看啊啊啊,寧鶴之瞎了眼了才分手!”
“看到姐姐這麼瀟灑的舉牌我就知道姐姐手裏有錢,姐姐手裏有錢我就放心了。”
寧鶴之指尖微動,輕輕舉牌:“兩百萬。”
遊年年幾乎要氣笑了。
寧鶴之這是跟他杠上了?
怎麼,她拍一個六龍三鳳冠就這麼難嗎?
攏了攏散在耳邊的發,她轉頭。
燈光很暗,惟有台上亮著燈。
寧鶴之側臉染上光暈,眼角的痣隱在一片陰翳下,落出輪廓分明的明暗交界線。
心尖一緊,遊年年心口憋著的氣陡然消下去。
沒想到這時候,寧鶴之側頭了。
他隻能看到遊年年青白的旗袍在暗色裏勾勒出玉白的輪廓,她紅唇緊抿,神色不虞。
眼底的不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指尖慢慢收緊。
寧鶴之胸腔裏逸出一聲喟歎,心想,惹到兔子了。
“二百萬一次。”
“二百萬兩次。”
揉揉眉心,他伸出手,姿態極其閑適:“請。”
遊年年腰肢一僵。
斂下眉目,閉閉眼。
請?
怎麼,這是察覺到她氣惱,讓著她?
遊年年幾乎要氣笑了。
腦後束著的發繃的有些緊,拉扯著頭皮都微微刺痛,她幹脆抬手,利落地拔了簪子。
簪子一鬆,發絲便失去了桎梏,四散在肩膀上,擋住她小巧的側臉。
寧鶴之徹底看不到她的神情了。
遊年年深吸一口氣,掐掐掌心。
再次舉牌時,聲音帶些冷清的啞意:“五百萬。”
直接加了三百萬!
眾人嘩然,看著遊年年的目光霎時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