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檀躺在醫院的時候,就暗戳戳地想著,要怎麼展開她的報複計劃。無緣無故被綁架,被威脅,甚至被劃了幾刀,她脾氣還算好,也無法咽下這口窩囊氣。
霍清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很簡單,我們照著樣揍她一頓。”
她忘了,霍清也是個不能吃虧的,隻能說張依這次踢到了鐵板。
周越檀:“……還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那天她好像已經被你打擊傻了,快崩潰了?不然繼續用精神攻擊法。”霍清一本正經建議。
周越檀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指著自己腿上的傷口,道:“她割我腿的時候跟割豬肉似的,一點不怕,心狠手黑,你覺得那點小兒科能把她嚇趴下?我猜不用一個晚上她就能恢複過來。”
“她還能出幺蛾子?”霍清挑眉。
“我看玄。”
“還是以暴製暴比較靠譜,你下不了手,我來。”
“哎,我先養好傷口再說吧。”
……
平白受了傷,工作上肯定沒法繼續了。
“喂,洪姐,是我,我好像還要多休息幾天了,嗯,出了一點意外,沒多大事,養幾天幾天了。”
周越檀給上司打電話說明情況,多請了幾天假,但聽聲音人家沒有多大不滿的樣子,她暗自揣測,不會真要把她開了吧?想想還真有可能。
三天後,出院。
醫生囑咐傷口注意不要碰水就行,等它慢慢痊愈。
穆則已經又離開了b市,不過離開前,他做了一件事。
讓人把張依收拾了一頓。
周越檀回宿舍就聽見幾個在嘰嘰喳喳討論什麼。
問道:“又怎麼了?”
這次陳曼回答比吳莎快,幸災樂禍地說:“我們班張依讓人給收拾了一頓,鼻青臉腫的躺在西二門,現在被人送去醫院了。”
周越檀一蒙,她還沒動手呢。
“她是得罪了什麼人吧?不然怎麼攤上這種事?可憐,聽說臉都腫成豬頭了。”吳莎補充。
“有什麼可憐的!”陳曼不屑,“她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犯了法誰知道,上次還對我說些不陰不陽的話,我看她就是心術不正。”
事實上,張依對她們整個宿舍都很不喜歡,上次對陳曼口不擇言,大意是她該被學校開除才對,怎麼還在這裏丟人現眼。當時陳曼氣的七竅生煙,兩人的矛盾就此結下。
“她莫明其妙被人揍了?”周越檀心想,該不會是……隨即眼巴巴瞟了霍清一眼。
霍清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儼然就是無聲的三個字“不是我”。
“咳咳咳,該她倒黴吧。”
陳曼喝著酸奶,“檀檀,話說你也是背時,出個門無緣無故被人劃了幾刀,嘖,幸好沒傷到臉蛋。”
吳莎也很關心,“會不會留疤?”
“沒事,醫生給開了去疤膏。”其實她自己就能製出祛疤的好藥,過幾天就可以用了。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憋不住,她給穆則打了個電話。
穆則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告訴她。
“不是說了要給你出氣的?你以為我開玩笑啊,嗯?”
周越檀表情糾結,“你怎麼知道是誰?我記得沒和你講吧。”
“朱子裏幫我查了一下,總不能讓你白受委屈。好了,你別擔心,本來就是她先惹你的。”
周越檀沉默了一會兒,不再說這事,反而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很快了。”
穆則跟女友道了晚安掛了電話之後,才去處理別的事。
“劉翊呢?”他問。
劉翊就是那天被黃老板抓來的男人。
身邊立馬有人回答:“好著呢,有我們老板看著。”
“嗯,好。”
他十點多回到家,洗完澡準備回房,聽見穆聲喊了他一聲“哥哥。”
少年拉開房門,探出腦袋,顯然是知道穆則回來了。
“怎麼還沒睡?”
“哥哥,我有事情和你說。”穆聲泯了泯嘴唇,小臉嚴肅,這副樣子倒有一分像穆則。
“嗯?”冷冷的尾音詢問,少年下意識抖了一下,顯然,他離他哥的段位還差得遠。
也是今天穆則心情還行,不然他可沒功夫理這小鬼。
“今天,今天……尤珍姐姐去學校找我了!”穆聲咽了咽口水,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埋著腦袋,不太敢看對麵冷漠的青年。
穆則身上氣勢陡然變了,仿佛心裏醞釀著巨大的怒意,他瞳孔黝黑,裏麵是化不來的冰冷,像條毒蛇。
壓抑的氣氛,四周的空氣好似都稀薄了一般。
突然,他伸出手,捏住穆聲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