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畜生!(1 / 3)

酒店空曠的走廊裏,迎麵走來一個推著清潔工的阿姨,她拿出房卡時,聽到前方隱約傳來一陣哭聲。

“嗚嗚……嗚嗚……救救我……放我出去……”

這層樓是豪華套房,常年被人租用,是不會對外開放的。最近的一次聚會也是前天,按理說,應該是沒有人會住的。

阿姨來打掃時,也隻負責樓道裏的衛生,完全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這層樓裏還有住著的客人。

一想到之前有過酒店裏鬧鬼的傳聞,阿姨嚇得兩股戰戰。

她匆忙往後退時,不小心打翻了麵前的東西,“嘩啦”一聲。

前方那哭聲陡然放大,朝著阿姨的方向,“有人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半個小時後。

唐可兒披著一條幹淨的毛巾,坐在酒店的休息室,酒店經理給她遞過來一杯開水,滿臉歉意的說道:“抱歉阮小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太對不起了。”

唐可兒抬起臉,一雙眼睛紅腫不堪,臉上的妝容斑駁,唇色發白。

“一天一夜!我整整喊了一天一夜!你們卻沒有一個人聽到?!”

那天晚上聚會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她被薄景山帶進樓上的房間,薄景山離她而去反鎖了房門,她打不開門,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也不知道落在何處,酒店房間裏的電話線也被人扯斷。她本以為,過不久就會有工作人員路過,幫她開門,卻沒想到過去整整一天一夜後,她才被人發現。

唐可兒的雙手顫抖不已,這一天一夜裏她沒有水喝也沒有東西吃,整個人又餓又怕,還以為自己死在那裏也沒人知道。

酒店經理叫來服務員,布置了一桌的菜,唐可兒顧不上形象,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哭。

酒店經理安慰道:“阮小姐,等你吃完,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放心,我們酒店調查完事情真相,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唐可兒吃完了大半桌的菜,總算是有了力氣,一想到她是因為誰才受這樣的苦,眼中頓時升起恨意。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一巴掌拍在桌上。

“薄景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酒店經理見她默不作聲,正在等著她的回答。

唐可兒起身,“找輛車,送我回家。”

現在,她就要讓薄景山知道,玩弄她的下場。

唐可兒被酒店的車送回阮家。

她一天一夜沒進家門,阮家卻一切如常,忙碌的傭人們走來走去,就連客廳裏坐著玩手機的阮晨希都慵懶至極,好像根本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一樣。

唐可兒咳嗽一聲,匆匆上了樓。

阮晨希聽見動靜,走出客廳來到樓梯下,仰頭說道:“回來了?”

唐可兒腳步不停,根本不搭理他,一頭紮進房裏。

阮晨希見她情況不對,匆匆上樓,站在門外,還沒來得及偷聽,門內爆發出哭聲,一聲比一聲慘,好像房裏有個魔鬼在掐她的脖子。

阮晨希臉上閃過怪異的神色,她在外麵瘋玩了一天一夜,回來怎麼還哭上了,玩累了這是?

“怎麼了?”

裏麵的人不回應,反而哭的更加大聲。

這哭聲不一會兒就引來了傭人,傭人驚恐的看著阮晨希,“大少爺,小姐這是怎麼了?”唐可兒來到阮家一年多,傭人也看出大少爺對小姐不是很喜歡,還以為是大少爺欺負了她。

阮晨希聽見她的哭聲有些煩,沒好氣的回到,“我怎麼知道這是發什麼瘋,別理她。”

阮晨希說不理她,傭人可不敢,老爺是交代過的,平時要多關照小姐,她要是受了委屈,自己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

等阮晨希一下樓,傭人就給阮承誌打了個電話。

阮承誌正在和一群老友打高爾夫,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聽說了唐可兒的情況,二話不說就趕回了家。

他回來時,唐可兒已經不哭了,隻是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也不出門。

阮承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急匆匆進門,問道:“小姐呢?”

傭人指了指樓上,“小姐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怎麼敲門都不應,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阮承誌脫下外套遞給她,問道:“少爺呢?”

傭人用眼神指了指客廳的位置,不敢多說什麼。

阮承誌眼中閃過戾氣,什麼也沒說,抬腳上了二樓,來到唐可兒的房門口,敲響了房門,“伶伶,是爸爸回來了。聽說你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裏麵很安靜。

阮承誌抬手要再敲,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拉開,阮承誌的手收回不及,差點敲到唐可兒的臉。

她一看見阮承誌,眼中的淚水源源不斷,跟擰開的水龍頭一樣,一頭撲進阮承誌的懷裏。

“爸爸……我……我不想活了……”

阮承誌驚得脊背一僵,掐著她的肩膀,“伶伶,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怎麼要尋死覓活的呢?”

唐可兒擦著眼淚,隻顧著哭。

阮晨希不知道何時也跟上了樓,抱著手靠在一邊的柱子上,冷眼旁觀。

阮承誌的餘光掃到他,厲聲道:“晨希,是不是你說了什麼,惹得伶伶這麼不高興?”

阮晨希表情一僵,“爸……”

“不是的!不是哥哥的錯……”唐可兒立刻打斷,“是……是景山哥哥!”

聞言,阮承誌和阮晨希兩父子的心裏都十分驚詫,她一天一夜沒回家,竟然不是在外麵玩,而是和薄景山在一起?

“別急,你喘口氣,把事情慢慢的告訴我。”

阮承誌把唐可兒扶著進房間,阮晨希要跟,被前者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房門在阮晨希的麵前“砰”的一聲關上。

阮晨希已經察覺到了,父親對待唐可兒多了一分關心,對自己,卻多了一些懷疑和不耐煩。

這個家的天平,不知是什麼時候已經傾斜了。

阮晨希站在門外,也沒走,他不想丟了麵子去偷聽,就靠在門邊抽煙,等著阮承誌出來。

裏麵的聲音挺小,間或夾雜著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