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好一對姓關的父子!(1 / 3)

金靈話一出口,四周寂靜的能聽見劇烈的心跳聲。

阮承誌就坐在副駕駛上,他從兩個座位中間把頭探出來,一雙布滿皺紋的雙目通紅,有淚水在裏麵閃耀著光澤!

“靈靈,你想起什麼了?”

薄景山的緊張不亞於阮承誌,他緊緊捏著金靈的手臂,時刻關注著她的神色,似乎隻要發現她有任何的不對勁,就打算立刻把人百米衝刺的送進醫院裏。

“我想起來了……我姓阮,我叫阮伶伶。”

金靈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眼中熱淚滾滾而下,一張小臉擺出了老氣橫秋的痛苦!

她看向阮承誌,輕輕的喊了一聲,“爸爸……”

阮承誌都懷疑自己在做夢,他甚至不敢應這一聲,呆愣了一會兒,才抹了一把眼淚。“誒……誒……爸爸在……”

瑣碎的記憶把金靈的腦袋填滿,有痛苦,也有快樂。

她撲上前,抱住了阮承誌。

薄景山的眼尾發紅,輕輕從後麵拖著她的腰。

十幾分鍾後,一間咖啡廳包房內。

阮晨希匆匆趕到。

他在電話裏已經聽說了金靈恢複記憶的事情,敲響包房門的時候,他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靈靈……”阮晨希一進門,看見的就是金靈和阮承誌親熱的坐在一起,兩個人眼睛都又紅又腫,他的鼻子也有點發酸,“靈靈,你記得我是誰了?”

金靈忍著哭腔,發出一聲嬌嗔的笑意。

“我當然記得,你是我哥哥!”

一聲哥哥,真是甜到心坎上了。

阮晨希大步上前,抱住了金靈。

“你終於想起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薄景山坐在對麵,感覺自己跟個外人似得,他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抱一會兒意思意思就行了。”

阮晨希不撒手,還撒嬌。

“不行,我十幾年沒抱過我妹妹了,我要好好抱抱她。”

金靈也高興的不行。

鬧半天,她對阮晨希的親切感是源於親情。要是早點察覺,也不至於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阮承誌都看不下去了。

“晨希,好了,靈靈現在都不舒服了。”

阮晨希這才把人給放開了。

“你現在能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那你是怎麼走丟的,還記得嗎?”薄景山開門見山的切入了正題,他可受不了金靈再被阮晨希抱著了。

金靈的臉色倏地變得沉重起來,眼皮微微耷拉著,痛苦的回憶道。

“我不是自己走丟的。是一個傭人阿姨把我帶出門的,她騙我說,要給我吃好吃的,我一時嘴饞,就跟著她走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把我抱上了車,開車的那個人……就是牧澤的爸爸,牧江。”

這些事就像是傷疤,每次提起都像傷疤被撕開一遍。

金靈痛得全身發抖,嘴唇發白。

薄景山把她拉進懷裏,握住了她的手,才讓她好過一些。

阮承誌的臉色非常的震驚,“牧江……女傭人……我們一直以為你是被失蹤的保姆拐走了,原來是杜梅!!!她竟然和牧江兩人串通了,綁架了你!”

阮晨希看著金靈,盡管不忍心,卻不得不繼續發問,“後來呢?”

薄景山瞪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不悅的眼神。

阮晨希有些無辜,遲早要問清楚的,總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啊!

金靈穩定了一下情緒,被薄景山抓著,心裏也安定了不少,她知道自己不會再回到小時候那樣,被人按在水裏也毫無反抗之力,現在她有這麼多人在背後支持她。

“後來,他們把我抓到江邊,牧江要淹死我……也許是我命大,牧江把我扔進水裏就走了,我被人給救了上來,送進了孤兒院。我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改了名字,變成了金靈。”

聽到牧江要淹死金靈,阮晨希氣的咬牙切齒,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太可恨了!你當年隻是個5歲的孩子,他到底和我們阮家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置你於死地!我現在就去他!他欠你的東西,我要一樣不落的討回來!”

阮晨希剛剛起身,就被阮承誌一把拽住。

“晨希,你冷靜一點!”

“爸,靈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還攔著我幹什麼!”

阮承誌遲疑道,“不對!杜梅當年在家裏做傭人,我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後來她懷孕,說要嫁人,我見過牧江一次,覺得他不是個好人,還勸過杜梅,可是杜梅執意要嫁給他,還從我這裏辭職回了老家,我見她可憐,還給了她一筆錢。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她。”

阮晨希咬牙道,“那個牧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吃喝嫖賭樣樣都幹,還打女人,他當年綁架靈靈,很可能是想從阮家要錢罷了!”

“不可能。”薄景山插話道,“當年靈靈失蹤,阮家苦苦尋找,卻從沒有接到過要錢的電話不是嗎?而且靈靈剛剛也說了,她一見到牧江,牧江就要淹死她,這不是綁架,這是尋仇。”

金靈靠在薄景山懷裏,嘟囔一句,“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又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不關你的事!”阮承誌心疼的看了金靈一眼,“他肯定是衝著我和你媽來的,當年A市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媽好不容易生下你,對你十分寵愛,他帶走你,讓我們痛不欲生!你媽也因此一蹶不振,患病離世!”

提起母親,金靈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一個溫柔卻模糊的女人,她的鼻子發酸,心髒抽痛,這是一種血液裏的羈絆。

就在大家都猜不透牧江的動機時,薄景山說道:“我們在這裏瞎猜也沒有用,晨希說得對,現在應該去找牧江,問清楚,我懷疑,他背後還有人。”

阮晨希也讚同,“我就說了,直接去找他問清楚,局子裏我有人,保證審的他什麼都招。”

薄景山見金靈狀態不太好,於是讓阮晨希一人去警局,自己把金靈帶回家。

阮晨希看著金靈這樣子,也心疼的不行,拉著薄景山小聲問,“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咳咳,我對這方麵比較熟……”

他這些年為了治療躁鬱症,看了不少的心理醫生,已經快要久病成醫了。

薄景山:“你覺得,她需要心理醫生?”

阮晨希看了金靈一眼,垂下漂亮的眉眼,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以我個人的經驗來講,我非常不希望她接觸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從來都不是好的傾訴者,相反,他們會不斷地要求你把最痛的傷疤揭開,不斷地詢問一些細節,讓你痛到麻木,痛到不痛的時候,就算是治好了。”

薄景山打量阮晨希一眼,忍不住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