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什麼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突然查出言妃用巫蠱之術謀害皇上,一代寵妃成了階下囚,而她生的皇子也受到了諸多懷疑,那時候我就是宮門前的一個小守衛,我記得那天左家小公子左喬在宮裏玩耍,走的時候行色匆匆,那天給他領路的小太監也十分不稱職,天黑了都不知道掌燈。我隱約覺得不對,想去查看卻被喬公子駁了回去。”
想起那天夜裏童耀還覺得驚心動魄,他道:“他們前腳剛離開,我後腳就拿到了關門令,宮裏到處都在找那位皇子的下落,那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放跑了一個皇子。”
“後來為了掩蓋這件事情,皇上下了封口令,也換了一批人,我被掉出了皇宮,去求我舅舅再為我尋份差事的時候,才隱約得知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那皇子尋不回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他回來的那一天就是整個尹家的死期。”
“尹大人說,既然我是被皇上換下來的,能保住命已經實屬不易,盛京裏根本不可能謀到什麼好差事,就把我安排到了鎮北軍裏。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那位皇子那麼多年都沒有出現,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了外麵,可我沒想到,當日一戰,我會在你身上看到那塊玉佩,那快那位小皇子才有的玉佩。”
“所以你趁亂下了毒,想要彌補你當年的過失?”
葉楚楚歎息一聲,一時間竟然不知要怎麼說才好。這人的一念之差,讓雲錦書逃出了皇宮那一夜的險境,又在多年之後親手送給他另一場生死一線。
“我隻是為了保住尹家,我也不想怎麼做的。”
童耀軟軟的躺在地上,低聲呢喃,反反複複的就是那麼幾句話。
葉楚楚揉了揉眉心,收回了自身精神力,雲錦書扶著她在一邊坐著,叫楚鈺進來將人拖了下去。
“或許我們忽略了很多東西。”
葉楚楚道:“尹太保…藏的可真深,說過不是因為今天有人說出了他的名字,我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現在在家養老成日溜貓逗狗的人,在這件事情上起的竟然是主導作用。”
“是啊,近二十年時間太久了,一批一批的人換下來,很容易忽略。”
雲錦書垂眸道:“沒想到左喬不是走丟的,而是帶我逃了。”
“去尹府看看麼?”
“不急。”
雲錦書搖頭,給葉楚楚倒杯茶道:“你臉色很差,好好休息。等武試結束之後,我們在從長計議。”
“嗯。”
葉楚楚點了點頭,經曆過剛剛那一番審問,她確實累得很,兩個眼皮都在打架。
打了個哈欠,她進屋睡覺去了,雲錦書也沒急著走,坐在窗前,凝眉沉思。
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原本以為左太師圖謀不軌,可現在看來,他卻是在不遺餘力的維護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他,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呢?
雲錦書取出紙筆,畫出玉佩形狀。
“楚鈺,將這個送給藍蘭,替我布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