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侯,你要到哪裏去?”裴周攔截在城門前,冷笑道。
裴周在大庭廣眾下一般都會掛上溫潤假麵具,眉眼三分笑,但這次他實在笑不出來。
妹和他陸爭會使出肮髒手段,他還不太信,畢竟陸爭這段時日對他妹,對裴家有多用心他都看在眼裏。
陸爭可是用盡手段在討好國公府,送這送那,但凡是普通女子想要夫婿展露的真心都展露了,連公侯伯爵世家千金都會動心。
可他家妹就是無動於衷,甚至十分厭惡,別鬆口,那反感程度,連聽到“陸爭”這兩個字都十分厭惡。
家中人雖有些可惜,但還是不會逆妹意,便決定繼續提婚。
就連裴周都想著妹的最終目的是退婚,隻要能退婚陸爭和他表妹是否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無需在意,或許還可省下一番功夫,不辦事也拿到報酬。
熟料他馬上被啪啪打臉。
眼看別無辦法,陸爭果然使出旁門左道。
裴周眼中有憤怒,眼神似諷似刺:“宣武侯,你這麼急匆匆的是想要幹什麼去?帶這麼多人馬,行事卻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陸爭對上裴周冰冷目光,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算盤或許被裴家人知道了,他冷峻的臉上一派鎮定,他一定要得到裴臻,上一世得來複失,既然上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自然要把握住。
“與裴公子無關。”
事到如今,隻能得罪裴氏,但若他娶了裴臻,這點得罪也不算什麼。
裴周未必就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特意來攔截他,他還有機會。
“是嗎?”
裴周:“那就請侯爺暫緩腳步,家父有請,想和侯爺商議之前沒有談攏的事。”
陸爭:“本侯今日有要事在身,暫不能去見國公,還望國公海量。”
兩人的對峙引來無數人的注意力,雖無人敢上前圍觀,但都伸長耳朵聽著。
“本侯要出城,還不開通行令。”
權貴不同一般人,搜查這等事一般沒有。
神仙打架,鬼逃竄,之前無人敢上前,這時也沒有。
陸爭也顧不得了,帶齊人馬,就要衝出城。
裴周身邊並沒有跟很多人,他似乎是匆匆而來,陸爭騎的是西北來的千裏寶馬,行動速度十分快,再加上陸爭武藝了得,所以還是讓他掙脫裴周攔截,策馬出城。
裴周吃了一鼻子灰,不住扇風。
身邊的侍從見狀深怕他大怒,又想出什麼驚悚陰毒的點子引起軒然大波,忐忑的不行:”二公子……”
熟料裴周等陸爭徹底看不見人影之後,臉上隱隱浮現的暴怒卻瞬息消失,隻似怒非怒的冷哼:“哼!”
仙歌在燒香,她一向不喜拜佛,可這次陸爭煩得她不行,正好長公主相邀,便去了。
長公主,裴貴妃長女,豆蔻年華出嫁,而立之年守寡,與駙馬感情甚篤,無意再嫁,不過隔段世間就會來大明寺住,為逝去的駙馬祈福。
仙歌與長公主相差一輪,長公主的女兒也有她這麼大,她又是唯一的嫡出表妹,所以長公主對她很不見外,她一來,便握著她的手打趣,是不是好事將近。
顯然的是陸爭,因陸爭毫無收斂的動作,所以他和裴臻的事傳得滿城風雨,京城權貴人家都在議論兩家婚事怕是要定下。
“殿下,可別和我這個了,我真是聽到這個名字就煩,世上怎會有如此令人厭惡之人?”熟料仙歌突然冷笑道。
長公主詫異,但也沒打趣了。
裴臻在大明寺中住了三日便住不下去,長公主還要在寺中住四日,替駙馬休滿福,裴臻不能和她一起回城。
但她自己回城也並不危險,光是帶的精英人馬就是幾十,車架格外牢固。
豈料到了半路還是出了岔子。
兩旁的山道上突然衝出一群窮凶極惡的匪徒,也不管這次截的是什麼人,直接對車隊出手,似乎被錢財衝昏頭腦。
車隊驟然遭遇襲擊,嚇了一跳,隨即有章有法反擊。
“姐,快,保護姐。”
馬匹受驚,馬場顛簸,坐在馬車中的人搖搖晃晃,此處有一個山坡,,山坡下還是個湖泊,若是掉下去就麻煩了。
裴臻果斷道:“下車!”
身旁跟著的丫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護著裴臻從馬車中脫身,搖搖晃晃間裴臻始終被人護在懷裏,落到地上後,引起周圍一片驚呼。
“姐——”
若是其他匪類,見到裴臻衣著打扮舉止,哪怕再剽悍,也要打退堂鼓,可這群人不,反而更激起他們悍勇。
一群人護著仙歌且戰且退,退到了山坡邊,眼看便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