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回府,沈含珠已經有些疲累了,想著晚上還要守歲就更困了,好在她不用真的守歲守一夜。

“姑娘回來了,奴婢準備了銀耳羹,姑娘睡前喝一碗吧。”

沈含珠欣然點頭,“好啊。”

正巧她在宮裏確實沒吃多少東西,今兒這一天,過的真是一點都不痛快。

“對了姑娘,”在沈含珠喝銀耳羹的時候,紫玉道,“荊宇今兒傍晚回來了。”

沈含珠一頓,“回來了,趕緊讓他過來。”

紫玉皺眉,“今兒晚了,姑娘明日再見他吧。”

沈含珠看了看天,遲疑了一下,“就現在吧,今兒不問清楚,我今夜都睡不踏實。”

“那奴婢去喊他過來。”紫玉隻得道。

沈含珠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銀耳羹,對身邊默默伺候著的紫雲道,“紫雲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紫雲羞澀地笑了笑,“謝謝姑娘誇讚,姑娘喜歡奴婢每日都給姑娘做。”

荊岩和荊宇是兄弟,長相上有些相似,紫玉喚來荊宇後,不待沈含珠問,他自覺地就將這一路的消息都告知了沈含珠。

而沈含珠則是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你說西南邊陲薛家沒有薛婉婉?”

怎麼可能?沈含珠前世沒有眼信錯了薛婉婉這個人,但不至於她是哪邊的人也記錯。

沈含珠的母親徐氏就是邊西南陲小鎮的人,在西南那一片陵郡王府自然是身份最顯赫的府第,徐氏的母親將徐氏的妹妹嫁給薛家一個書生,看中的也是因為薛家和陵郡王府有著表親關係,雖然這表親已經表的一表三千裏了。

不過荊宇隨後的話卻更讓沈含珠驚訝,“不過四姑娘要知道的這個人的消息,屬下還是打聽到了一點……”

前麵的事情和前世的發展一樣,小徐氏嫁了個薛家書呆子夫君,因屢次落地吊死了自己,然而小徐氏和薛婉婉的境遇卻和上一世不一樣了,被趕出了薛府後,薛婉婉母女不知因何住進了陵郡王府。

沈含珠乍一聽荊宇說起這個,整個人都有些蒙,為什麼發生的事情和上一世差別那麼多?

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荊宇確認了他查的這個薛婉婉是她認定的那個薛婉婉。沈含珠先前還說,不先讓好不容易回來的荊宇跟她說清楚調查薛婉婉情況的事,他這一夜都睡不安穩,然而她根本沒有想過結果竟會是這樣,反而讓她睡意全消,更加無法入睡了。

陵郡王提早入京,而小徐氏和薛婉婉還留在西南的陵郡王府,因為小徐氏這一年來身體一直不好,這兩個月來更是有些惡化,薛婉婉就留在陵郡王府照顧母親。

沈含珠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薛婉婉母女會和陵郡王府扯上關係,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薛府和陵郡王府的關係,可陵郡王府與薛府本來表親關係就近,再怎麼郡王府也沒理由會收留被薛府趕出門的薛婉婉母女啊……

若是按照這樣的軌跡,徐氏上一世也不會將八歲的薛婉婉接回府來,沈含珠心中疑惑更深,她不過一次重生,竟然改變了那麼多的軌線嗎?

薛婉婉和小徐氏被薛家的人趕出府後,沒有二人艱難度日,而是生活在陵郡王府,沈含珠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可以避免薛婉婉再被徐氏接回來,好奇妙。

如今陵郡王一家都在京城,而沈含珠卻不確定薛婉婉以後會不會也來京城,沈含珠內心是不想再與薛婉婉這種人有什麼交集的,可每次想到上輩子死的那麼憋屈,若是不找薛婉婉一樁樁一件件討要回來,還是不甘心。

沈含珠想到了葉秦桑,下次若是有機會與葉秦桑再見麵,可以見機詢問葉秦桑關於薛婉婉的事。

不管怎樣,那終究是她心底拔不去的一根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