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先要去老太太院子拜年。

按照裴元朝的慣例大年初一、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不過因著徐氏的老家在西南邊陲呢,路途遙遠,自然不必去了。

沈含珠隨著沈承均與徐氏去老太太那兒時,二房的人竟然已經在了。沈含瑛和沈含珚不在,沈承業和大夫人林氏隻帶著庶女沈含玥,至於那些姨娘,在這種正日子裏,是根本沒有資格和正室一起向老太太拜年的。

沒一會兒,三房也過來了。三爺沈承平帶著三夫人劉氏,三房有兩子,皆是劉氏所出,隻有沈含瑢是庶女。

沈國公府三位爺,要說院裏頭姨娘最多的還是數二爺,二爺沈承業一直想要個兒子,一直不能如願,連生了三個女兒,姨娘一個個抬進府,到後來就連女兒也生不出來了。

三爺沈承平院裏也有兩個姨娘,隻有魏姨娘生下了一個女兒沈含瑢,不過三爺倒是覺得沒所謂,反正兒子都已經有了兩個,姨娘不生下兒子,院裏頭反而安生呢。沈含瑢不過是個庶女而已,當初三夫人就沒少鬧,這要真生下個庶子來,那還得了?

要說潔身自好,還得是沈含珠的父親沈國公沈承均。那麼多年來隻徐氏一個妻子,沒有任何通房姨娘。雖然老太太總是不安分地想給他房裏塞人,不過從來沒有成功過。

也因為如此,在沈含珠眼裏,沈承均一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說起來她曾經還曾幻想過未來會嫁一個怎樣的夫君,最好和爹爹一樣,不過她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這世間,又有幾個男人,能像沈承均一樣呢。到後來她甚至連說親事都難了,就更加不敢有什麼虛無的幻想了。

以沈承均的話說,他有了兒子也有了女兒,兒女雙全,為何還要納妾?

即使是大過年的,老太太的臉色也很難看,尤其是看向她們大房時。沈含珠一想就想到肯定是因著沈含瑛和沈含珚的緣故。

這不,沈含珠剛想到這兒,二夫人已經等不及開口,“老太太,今兒大過年的,本是好日子,隻苦了我兩個女兒獨自呆在別院裏……”

二夫人說著還抹了兩把淚。

老太太歎了口氣,看向沈承均,“老大,過年原是家裏團圓的日子,今兒就讓人去接兩個丫頭,至少讓瑛姐兒和珚姐兒同家裏人一起過年吧。”

沈承均卻一點不買賬,隻說,“母親且放心,別院裏頭安排了伺候的丫鬟和老媽子,兒子別的不敢保證,瑛姐兒和珚姐兒這大年飯還是吃的上的。”

“隻她們兩個人吃,哪裏比得上家裏人一同吃來的熱鬧。”

沈承均冷哼了一聲,“最要不得的就是熱鬧,讓她們熱鬧起來還不知會簇說明事兒來。”

沈承均這話一說,老太太和二夫人臉色都很難看,其他人更是噤聲隻管看。

“弟妹若是惦記著瑛姐兒她們,便隻管好好準備她的嫁妝便是,這出了年,瑛姐兒就該嫁了。”

沈承均的話,讓二夫人一愣,“出了年?為何瑛姐兒的親事我這當娘的卻不知?大哥為瑛姐兒找那樣一門親事連我這做親娘的都插不了手,就不怕外頭被人病垢嗎!”

連老太太也極為不滿,“為何我這當祖母的也一點也不知曉?老大,你還有將我這母親放在眼裏嗎?原先這門親事便不算什麼好親事,如今再辦的那麼倉促,外頭該怎麼看瑛姐兒,怎麼看我們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