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這場迎春宴,距離離王二公子大婚的日子也就早了小半個月罷了。在公主府廣發請帖前,大家議論的都是離王府那誇張地幾十台聘禮,有人說離王這是隻顧著次子的婚事,完全忽視世子了嗎?有人猜測到時候離王世子成親下聘,離王肯為離王世子大出血嗎?還有人在詢問著之前傳言裏離王世子戀上平民姑娘怎地就沒了後續了……
當公主府的帖子散出去後,京城裏熱議的立馬就換成了這個。
沈國公府三房皆是不睦,分坐了四輛馬車。沈含珠自然是與母親徐氏一同坐的,而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一人一輛,而且二夫人和三夫人還嫌幾個庶女礙眼,不肯讓她們在跟前,這幹脆又讓門房多準備了一輛馬車,沈含玥和沈含瑢兩個庶女同坐一乘。
這次帶著沈含玥和沈含瑢出來,自然不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的意思,而是沈承均的意思。
沈含玥已經定了親,出來見識一下,對她有好處,而沈含瑢也已十四了,沈含玥定了親後就輪到她了,帶著她出來正好能相看相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差不多能定下來就定下來了。
因著邀請的賓客實在太多,沈含珠她們到公主府外的時候直接被堵住了,費了好一點時間才進得公主府。
紫荊公主是永安帝最寵愛的妹妹,這座公主府是當年公主賜婚於陵郡王時賜下的,裏頭的景致擺設都很有講究,雖然紫荊公主已多年未住在京城,但這公主府是一直都有人在打理的。
沈含珠再一次見到了陵華縣主、陸湘語等人,不過讓她高興的是柳瀟湘和喬鳶也在,喬鳶依舊帶著她的妹妹,多日不見,看著喬鴦似乎長個兒了,不過仍舊一副天真的模樣。柳瀟湘帶著的是她未來的三嫂阮青青,阮青青的婚期在柳瀟湘之前,這次公主府的迎春宴,或許是阮青青出嫁前最後一回參加這樣的宴席了吧。
淩陽郡主見著沈含珠之後,便很熱情地拉著她走,沈含珠自然要帶上關係好的幾個姐妹,於是在前頭一派熱鬧時,葉秦桑帶著她們幾人逛起了公主府。
公主府裏專門騰出了一個院落栽花,如今才剛剛入春,開的花種還不多,不過已經能想象夏秋季節時,這個院落該是怎樣爭奇鬥豔的美景。
“我娘原先有讓人從宮裏移栽了紫珠花,”葉秦桑說,“不過奇怪的是死活都種不活……在西南也是,一樣種不活。”
“紫珠花啊……聽說十分漂亮呢。”阮青青上回沒資格進宮,因此也沒有見過紫珠殿裏的那一叢紫珠花,聽葉秦桑說起,心裏隱隱有些向往地道。
“是很漂亮呢,不過太難種活了,宮裏也就那一小簇,我自小生長在西南,難得回京一回,也沒見過幾回呢。”葉秦桑雖是第一回見阮青青,不過似乎覺著阮青青的性子挺合她,待她也挺熱情,“對了,另一邊的芍藥開了,咱們去看芍藥吧,一篇都是紫粉紫粉的,比這些還沒開花的好看多了。”
“芍藥嗎?我家也有種呢,我娘喜歡芍藥,我爹就在府上開了一片花圃,隻種芍藥呢。”阮青青道。
阮青青的話讓眾人皆有些吃驚,沒想到阮將軍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那麼疼愛夫人。
“芍藥有國色,酴酴乃天香,二妙絕世立,百草為不芳……”喬鳶信手詠出一首芍藥詞,“都說唯有牡丹真國色,我倒覺得芍藥也不輸牡丹。”
喬鴦完全沒聽明白姐姐那幾句詩的意思,不過她乖乖的站在姐姐身旁,今天不知是陌生人太多還是怎地,顯得乖巧的很,眼珠子咕嚕嚕地轉,有些靈動。
“姑娘,這芍藥隻能賞,不能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