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凱說他爺爺廖高古,是有名的白岩土司,白岩是地名,位於現在的雲南省瀾滄江畔,廖高古的轄區都在瀾滄,是第三代白岩土司,廖高古兒孫滿堂,廖凱是男孫中最小的一個,廖凱說他爺爺風光的時候,他還在繈褓之中。
廖氏全族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種植鴉片,廖凱說在當時漢人不允許種鴉片,但白岩旁邊是阿佤族,非常凶悍,沒有人敢管他們,廖凱回憶後來聽他母親將,說當時雲南都督唐繼堯曾派一個營,佩戴日式裝備精良去圍剿阿佤族,結果全軍覆滅,以後就不再管阿佤族。
廖高古和阿佤族交好,占了很多好處,即便是到了後來改土歸流,意思是改土司製為流官製,土司的官職不再世襲,而是由國民政府委派,雲南大多土司最後慢慢都被漢化,但廖家和阿佤族在一起,國民政府控製不到,也不想過多幹涉。
所以廖氏一族幾乎壟斷了整個地區的鴉片種植,在白岩大片的土地都用來種植罌粟花,所產鴉片品質在整個雲南為最佳,這讓廖家賺到難以想象的財富。
除了鴉片,白岩土司領地內,還有一個很大的金礦,產出都歸廖氏,在當時可以說白岩土司廖家積累了難以想象的財富,即便稱為富可敵國一點也不為過。
廖高古的屬地雖然並不大,屬民卻有三萬餘,廖高古在白岩儼然是土皇帝,所有的人對其都言聽計從,不過廖高古並非貪得無厭橫征暴斂,他對屬民極其寬容和善相當愛民,因此深受擁護愛戴。
廖凱說廖家就是在廖高古的帶領下鼎盛,到解放前,廖家高樓大廈猶如皇宮,實力在當時首屈一指,家裏還有專門的軍火庫,光機都有兩三百挺,廖凱還記得碉樓上還放著山炮,這些都是用鴉片換來的。
可惜後來廖家和阿佤族交惡,失去這個靠山後,廖家漸漸江河日下,加之那個時候年年戰亂民不聊生,等到解放前廖氏一家已經大不如前。
“雲南主席盧漢不戰而降,我爺爺廖高古就知道大勢已去,他審時度勢立刻讓全家人把所有的財富都集中在一起……”廖凱說到這裏眼睛透著光芒,猶如憶起當年的榮光。“那個時候我還小,並不知道全族人搬運的是什麼,隻記得在我家的高樓大壩裏堆積如山,等我長大知道哪些全是金條、銀錠還有我記不起的古董。”
廖凱在我們麵前用手比出茶幾寬的距離,告訴我們當時廖家把金條全熔成這麼寬的金塊,銀錠也熔化成大大的銀塊,因為這樣方便搬運,這些金銀塊足足裝滿了四五百頭騾馬,直到現在廖凱也無法計算出那批金銀的價值。
“等金銀塊熔化好以後,爺爺挑選了族裏直係的子孫和一些信得過的屬民,一共有上百人,連夜將這批黃金運到一處隻有他知道的地方藏匿,當時我的父親廖海清便在其中。”廖凱麵色惆悵黯然。“爺爺是想留著這筆價值連城巨大的寶藏靜觀其變。”
“這都過了多久,小四十年了吧,那您咋不去挖出來,那麼多金銀塊得值多少錢。”田雞問。
“沒人知道那處寶藏的位置。”
“為什麼?不是你爺爺藏匿的嗎,難道他沒有把藏寶的地點告訴後人?”我疑惑的問。
廖凱默默的搖搖頭說,當晚去埋藏金塊的一共百來人,打著火把驅趕四五百頭騾馬進入深山,他看著那些火把消失在視線中,沒有誰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可是等了很多天,也沒見一個人從深山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