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連逃命都來不及,誰像你還惦記這些東西,也就隻有你了,據說昏在河裏手還抓著這個背包,估計你昏死過去的時候心裏還惦記著麵具。”我瞪了田雞一眼沒好氣的回答。“不過幸好你把這個麵具帶出來了,不然我真以為是自己腦子給撞傻,還以為出現幻覺了。”
“既然我們一起去過神殿,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記得,而我們卻完全沒印象?”宮爵低頭思索了半天還是搖頭。“我最後的記憶也是在瀾滄江沉船的時候。”
“沉船以後的事你們一件都記不起來嗎?”我問。
其他人麵麵相覷對視,好像在努力回憶,可最後大家都茫然的搖頭。
“從我們找到線索並進入神殿,直到最後神殿崩塌前,我感覺你們都是正常的啊。”我揉了揉額頭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昏迷後就什麼都忘了……你們會不會是掉進河裏的時候把頭撞了啊?”
“對,我們所有人都撞傻了,隻有你一個人沒事,你認為這樣的機率有多高。”葉知秋問。
“那就應該在昏迷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才導致你們忘記在神殿的事。”
“不,不是忘記在神殿的事。”將軍靠在門口一臉嚴肅。“應該是所有和神殿有關的事我們都不記得。”
將軍這麼一說還提醒了我,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沉船的時候,那就意外著我們後來見到九黎後裔,並從祭司口裏得知九黎祖神,以及最後找到神殿,這一切但凡和祖神之殿有關的東西,他們都毫無印象。
“你再好好想想,在我們昏迷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事?”田雞問。
“去神殿的路上有專門吃人腦的蠱,還有穿著青銅盔甲的螳螂,然後是長著蝴蝶臉的神殿禁衛以及成了精的老母蟲,最後還有一個牛高馬大的蚩尤……你問我神殿裏麵有什麼不對勁的事,他媽就沒一件是對勁的……”我心有餘悸的看著田雞,忽然眉頭一皺。“蚩尤,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一件。”
他們連忙追問是什麼,在神殿崩塌前我們看見籠罩整個冰室的紅光,那是被將軍炸掉的蚩尤三麵獸首眼睛發出,我記得當時所有人在看見那紅光之後全都僵硬的呆滯,然後神殿才徹底的崩塌。
在紅光出現之前,我感覺他們都挺正常,掉進河裏最壞的結果是溺水而亡,但絕不會讓所有人同時忘記經曆過的事。
“是那紅光!”我從**邊猛然站起來。“蚩尤是用青銅打造的,可眼睛最後卻睜開,應該是祖神在蚩尤的時候專門留下了什麼,蚩尤並沒有思維,像一部被設定好的機器,一旦冰室裏的冰雕冰棺被損毀,他就會被激活來保護祖神的安全,想必神殿崩塌也激活了蚩尤另一個功能。”
“什麼功能?”葉知秋問。
“你之前在神殿一直質疑為什麼九黎祖神和巨大的青銅蚩尤沒在文獻中出現過,而且修建那麼龐大的神殿,後世也沒丁點傳聞,同時你和溫儒都說在九黎族的曆史上曾經有一段空白的斷層期,大致時間剛好是祖神修建神殿那段時間。”我在房間來回走了幾步看著葉知秋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麼多人參與修建怎麼也該有傳聞才對,除非……”
“除非那些參與修建神殿的人和我們一樣。”宮爵聰慧很快和我想到一起。“他們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事。”
“對,他們修建神殿和對祖神的崇敬,這段記憶完全被抹除,就如同抹去你們的記憶一樣。”我點點頭說。“但神殿中的蝴蝶女王需要飼養,所以隻有祭司被允許保留不完整的記憶,而這些秘密隻有掌握祭司語言的人才得知,在世代的傳承中知道這秘密的人越來越少,同時秘密也越來越殘缺,到最後祭司隻能模糊的記得有祖神和複活的蚩尤。”
“如果是這樣的話,祖神的能力超乎想象,按照你的描繪,能修建出那麼龐大的神殿,參與的人應該很多,能同時抹去數以十萬計人的記憶……”宮爵走到我麵前疑惑的問。“為什麼你卻能清楚的記得所有發生的事?”
事實上宮爵的疑惑才是最讓我不知所措的事,那神殿中有太多我無法去解釋的東西,比如為什麼我被蟲子攻擊會沒事,為什麼蝴蝶女王觸及到我鮮血時會突然馴服,還有我一直聽見的聲音以及我看見的那些畫麵……
可這一切隨著神殿的轟然倒塌,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探查,我有太多的迷惑隨著倒塌的神殿一起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