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了一聲,拿過手機,我心裏掙紮了一番,最終還是開機了。
說不希望顧安平打電話來找我那當然是假話,畢竟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
雖然說是傷心欲絕,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睡了一覺,心就有長好的趨勢,所以,這個時候,還真是暗暗期望他能打個電話來。
或者,發一則道歉短信什麼的。
心裏忐忑的看著手機開機,電話自然是沒有的,看看短信,也沒有未讀消息。再次歎息,原來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啊。顧安平,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或許,他早就等著我自己走掉了,這樣他就可以和她的紀嘉柔雙宿雙飛了。”我苦笑不已,閉眼的瞬間,淚水潸然落下。
晨光照在我的被子上,我伸手想抓住晨光,卻完全被晨光照亮。
看著自己明亮的手,反光的指甲,我有刹那的恍惚。
我的指甲是沈麗幫我修剪的,上麵有她為我塗的指甲油,我的手腕上還戴著一條名貴的藍寶石手鏈,那是一次半夜顧安平回來悄悄給我戴上的。
因為我失去了孩子,傷心欲絕,他說這個雖然不是孩子,也能做個陪伴一直帶在身邊。
這一刻的我恍然發現,不知不覺中,我竟然成了顧安平喂養的一隻金絲雀!
如果不是我昨天太過生氣沒有帶行李,我的行李中還不知會有多少名貴的首飾,名貴的衣物,那些讓普通工薪階層看著就眼花繚亂的東西。
我禁不住悲傷的哭起來,我現在成了被人拋棄的有錢人的玩物嗎?
我楊惜,一個坐了六年牢的人也會成為別人的金絲雀?也會因為和前任爭風吃醋而被趕出豪宅?
我悲愴的大笑,任憑淚水流淌。
哽咽中,我摘下了名貴的手鏈,扯下了閃耀的戒指,拉掉做工精致的項鏈,再把那某名牌手機徹底關機,扣下電池,最後我把這些象征有錢人身份的東西全都放在一起收起來,我向它們擺手,我告訴自己,這些東西以後我都不會再碰。
我是楊惜,不是誰拳養的金絲雀,更不是誰可以輕易拋棄的玩物!
從這一刻起,我會變回我自己,一個懂得自力更生的楊惜,一個不再依靠別人活著的堅強女人!
我起床去梳洗,再不擺什麼柔弱弱的貴夫人架子。
病了怎麼了,沒力氣怎麼了,不能自己走路?不能自己做吃的?不能自己活著?
我簡單的洗漱完畢,再次看了看頂層,房間很幹淨,但是沒有吃的。
看來梁醫生的生活範圍並不包括這裏。
我順著樓梯下樓去,本來我想出門去買早點,可是臨出門突然想起,昨天回來時太過混亂,梁磊根本就不曾把鑰匙給我。
無奈的我,隻好轉身返回,在梁磊的活動空間裏轉了一圈,看到了冰箱。
雖然說主人不在,不該動人家的東西,可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冰箱。
“我不想餓肚子,我要開始我新的人生。”我這樣對自己說道。
打開冰箱門的瞬間,我訝然失笑,這真是一個擁有躍層住宅的男人的冰箱嗎?我想罵人,他還是不是人,除了飲料和方便麵他都不吃別的東西嗎?
四開門的大冰箱,他在裏麵摞了很多的方便麵和飲料。好在還有些雞蛋,不然的話我真懷疑這個冰箱的主人是個方便麵狂人!
這一次我無奈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隻能吃方便麵。
隨便拿了一包牛肉麵一個雞蛋,我關上了冰箱門。
然後,去廚房給自己做早餐。
這份早餐還真是簡單快速,幾分鍾,一碗加蛋方便麵就出鍋了。
我端著它坐在桌子前,慢慢的吃起來。
方便麵的湯汁很溫暖,雞蛋也很新鮮,本來應該是很好的暖胃的東西,但是到了現在的我的嘴裏卻感覺難以下咽。
我的心頭又是一陣酸楚,看來老話還真是說的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的我居然連方便麵都感覺難以下咽了。
喝了口湯,我告訴我自己,我再不是顧安平的金絲雀,那些隨便一頓飯都是想吃什麼吃什麼,做的味道不對還不吃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若不是我昨天運氣好,遇到了好心的梁磊,我現在很可能就還睡在肯德基的長椅上,琢磨著能不能撿兩個啃了一半的漢堡充饑呢。
唉,我再次歎息,強迫自己吃完了整碗方便麵,然後自己去刷碗。
可是這一點點事情我很快就做完了,看著空寂的室內,我又覺得孤單。
無奈的我,坐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可是我一向不看電視節目,這個時候看起來更是覺得看不下去。
好在,我很快又困了,於是,我就在電視的噪音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