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思氣急,她高高舉起長劍,好像要把韓楚斬於馬下。
倏然,遠方響起一聲劇烈的爆炸,一顆流彈呼嘯而過,氣浪翻疊,宮牆被轟塌了。
沒有見過火炮的戰馬,哪裏經得住這樣嚇,一個翻滾,秦若思跌倒下來。
韓楚用腳接住了,若是按他現在的心思,看見這種“仙子”,總得給她度一道歡喜真氣過去,讓她下不來台才好玩。
可是現在有一道目光定在韓楚背後,他不敢亂動。
昭陽來了,這位是個下手不知輕重的主兒。
見到東宮被燒,立刻從陳下開出她的鐵甲艦,架好大炮,直接給皇宮來了一發狠的。
韓楚都弄出小型工業化來了,說自己沒有訓練高素質軍隊,宛如一隻純真的小白兔。
相信才有鬼了。
他一直信奉釣魚執法原則,黑鍋你去背,好處我來得。
一隊隊踩著嚴整正步的火槍兵上了岸。
出於某種考慮,韓楚還沒有拿出真正的屠殺級武器。
昭陽公主一身赤紅色鎧甲,騎著烈火駿馬,來到宮門麵前,瞥了秦若思一眼,冷哼一聲,俯下腰,一把將韓楚拉上馬,坐在她後麵。
宮牆炸開一截,馮全從裏麵探出半截身子,他臉上殘存著一些血跡,手裏提著一顆人頭。
宮裏的太監最近分成了兩派,一派向著馮全,一派跟著小洪公公。
洪公公身死的消息,由潛龍密衛裏麵的太監傳進宮,太監們的思想順利統一。
宮娥們有野心的極少,而這批人在陳留早就有產業,利益共同體結成的關係,除了更大的利益,沒有東西能夠斬斷它。
皇後瞧得沒錯,她們終究會輸,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她在不利的情況下決定鋌而走險,就將大多數中立的騎牆派推到了另一邊。
馮全被大家幾百隻眼睛看著,覺得有些尷尬,把手裏的頭丟了,走出來。
被昭陽瞧了一眼,目光移到秦若思身上,心中了然,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製住她。
又看了韓楚一眼,並無慍色,於是取下腰間沾血的絲巾,堵上了秦若思的嘴。
韓楚幹咳兩聲,撥馬入宮,身邊有無數高手護衛,身後跟著一支鐵軍。
宮牆外麵,馮全將秦若思全身的穴位封死,“咱家也不知道你是哪路神仙,可是得罪了公主,你就得多受幾遭罪……姑娘不必嚐試自解穴位了,奴才的法子是主子教的,據說是來自一個采花神盜的畢生所得,多少位天之驕女都沒撐過去。”
秦若思咿唔兩聲,放棄掙紮,幸好來處理她的是個太監,清白之身總算無損。
皇後沒有留在坤寧宮裏,她披頭散發地坐在龍椅上,抱著齊王的無頭屍身,已經瘋了。
禁衛軍統領伏在皇後腳下,他的右腳被斬斷,那個太監在拿走齊王的頭時,還順手摘了他的子孫根。
不過也就這樣了,能陪她一起瘋,一起死,也算沒有愧對她的恩情。
皇後又哭又笑,鬧了半晌,忽然有些神經質地大聲道:“上朝!”
大殿裏麵一片安靜,怎麼沒有捧哏兒?她瞧了腳下的死男人一眼,原來他真的死了。
吱呀一聲,推開門,走進來兩個人。
“你是想母儀天下,還是想君臨天下?”韓楚緩步走進來。
“她瘋了,”昭陽公主有些憐惜,畢竟在後宮裏認識那麼多年,到底還是有些感情。
皇後抬起她高傲的螓首,看著韓楚,漸漸低下頭來。
“我可以做你的皇後麼?”
昭陽公主冷著臉,擋在兩人中間,寒聲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