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笑著,嘴角溢出一絲烏黑的血絲,服毒自盡。
“皇位真可怕,”昭陽公主低聲道。
“沒什麼好怕的,你會怕我麼?”
昭陽公主搖搖頭。
“那便是了。”
天啟十九年,皇帝駕崩,太子胤禛平定叛亂,登基為帝,國號元慶。
當皇帝的第一個晚上,會怎樣度過?
是勤政愛民還是酒池肉林,是批閱奏折還是欣賞美色?
都不是。
韓楚第一個晚上,過得跟特務似的。
沒有了最皮實耐用的大搜魂手,審問一百多個正道弟子很廢功夫。
特別是秦若思,她自覺受了非人的侮辱,問起事來,半句好話都沒有。
為什麼要審問她們呢?因為玉璽丟了。
做事總要講究一個開門紅,當皇帝的第一天就丟了玉璽,這放在封建社會,簡直是朝廷自己給有誌造反青年,打響的第一槍。
“李胤禛丟了玉璽,關我們慈航靜齋何事?”秦若思冷然道。
“是不關你們的事,可是主子說了,你要是給不出線索,今晚就送你進教坊司。”馮全陰惻惻地說道。
“你主子真是好大的口氣,竟然敢動我們慈航靜齋的傳人!”
一陣悅耳動聽的聲音飄然而至。
“師父!”秦若思驚喜之極,顯然是沒有想到她師父竟然會來。
豈料馮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主子說的沒錯,你們就是喜歡一個一個地送。”
才過三息,密室的門開了,秦若思的師父也被製住,關了進來。
她是也是個帶發修行的尼姑,約摸三十歲左右,和秦若思放在一起,像姐妹勝過師徒。
馮全心裏歎道:“可惜公主管住了主子,不然就讓這對師徒給自己生個小主子也是好的。”
嘴上卻說道:“主子今天查了兵部的空額,發現已經拖欠邊軍半年的餉銀。從那些碩鼠身上掏銀子是極難的,希望二位仙子為國分憂,在教坊司賺些銀子,替邊軍湊足餉銀。”
即使知道馮全隻是說說而已,秦若思還是不由得發顫,她們慈航靜齋的牌坊立的太高。
要是因為她們師徒摔下來,那便再無翻身之地。
“你主子想要知道什麼?”秦若思不得已要妥協。
“不許和他們這樣的奸賊合作!”
密室的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不是她們的師祖,而是穿著龍袍的韓楚。
“老尼姑總喜歡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們在江南策劃了三十六路烽煙起義,又把我的玉璽偷了,現在反倒說我們是奸賊?”
韓楚走進來,忍住給她一個耳光的衝動,說道。
“是誰泄的密?妄稱英雄豪傑!”
“誰泄的密?見你們是女流之輩,我才沒下重手。對付那些所謂的少俠,一套分筋錯骨手殺威,一套摧心裂魂針收尾。他們恨不得把自己老爹私房錢藏在哪,都招出來。”
韓楚移步走到秦若思跟前,想了想,順手度了一道大歡喜真氣過去,“我知道玉璽被你藏起來了,現在我出去再雕刻另一塊玉璽,如果你在我仿製完成之前招了,一切都好說。否則,我真的會把你送進教坊司,畢竟我吃不得。”
韓楚退了出去,馮全抱起秦若思的師父,也退了出去。
密室裏麵,隻剩下一個麵紅耳赤的仙女。
秦若思確信馮全口中的采花神盜就是韓楚,起碼也得是韓楚的師父。
那道真氣簡直不講道理,什麼清心訣都沒用,劍心被破地幹幹淨淨,直接被拉落雲端,沉入七情六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