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光景會是怎樣?
雖說當初龍盤已經奠定了他在十方城的霸主地位,然而在這兩年中,他也並沒有停止進取的想法。離奇的是,不論他指哪打哪,竟然都所向披靡,有如神助。兩年間未嚐一敗。兩年過去,十方城已經隱隱的有了一統天下的架勢。
司馬蝶當初一舞,雖然隻在守備森嚴的淩霄宮中進行,但不知怎的,名聲竟也不脛而走。與媚玉兒並稱為“玉蝶雙姝”,不僅僅是在十方城內,就連整個天下,都津津樂道。
司馬蝶的同胞兄長司馬劍,本是一介商賈,半條命是自己的,半條命得看老天的心情。但因著司馬蝶的關係,自也得到了龍盤的重用:龍盤索性將手底下的商賈之事一並交由司馬劍打理。司馬劍既有長才,又無性命之憂,竟也是大展身手。由他一手創建的商盟,對上穩定作為龍盤的後勤,供應一切所需軍資、物資;對下聯結商人,共謀發展。同時,再也無人因為不堪成成剝削的重負而垮台喪命。眾商人對司馬劍那是感恩戴德,不必盡書。而司馬劍所創的這一模式不單隻龍盤,甚而也影響了其他各地的勢力。每一個勢力都跟著培養起了自己的商盟。商人的地位水漲船高,司馬劍功不可沒。聲名更遠遠的超過了妹妹司馬蝶之上。
豔陽高照。暑氣熏蒸。又是一年炎炎夏日。
兩年前司馬劍兄妹來時,棲棲遑遑,戰戰兢兢,哪怕是看著十方城內寬闊得過分的街道,也感覺心內忐忑,拘束不安。可如今,司馬劍鮮衣怒馬,任意馳騁,旁人見到都遠遠的規避一旁,臉上盡是恭敬羨慕的神色。
“呦,司馬大人,您這是從哪兒來啊?”
司馬劍翻身下馬,順手將馬韁扔給滿臉堆笑,早早迎在路中的門衛。麵上一貫溫和的笑道:“阿榮,今日又是你值崗,你的腿傷可是好了?”
“嘿嘿。托大人的福,現在一個打仨,完全沒有問題。”
“你小子,還是消停點吧。”司馬劍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來探望你家夫人。你家夫人可在?”
“在的在的。夫人就仿佛知道大人今日會來,今天一天便未出去過呢。”
自嫁給了齊毅,司馬蝶便收起往日無拘無束的性子,多與其他同僚的夫人們往來。今日去這家赴宴,明日去那家喝茶,倒是難得數日清閑。司馬劍聞言點了點頭,不再答話。入了大門便直直往司馬蝶居住的正院走去。
下人們將司馬劍迎在花廳奉茶。那邊廂早已有人通報進去。司馬蝶得知兄長前來,自然欣喜。兄妹兩個見麵,不必過分在意,她隻稍微打扮了一下,便在侍女亭兒的陪伴下來到廳中,其時,也不過比司馬劍晚了半步光景而已。
司馬劍細細的打量妹子:一段時間不見,司馬蝶仿佛又長得美麗了許多。這時司馬蝶身材比兩年前剛來時又長高了一些,容貌也更加長開,再加兩年來所見所聞,潛移默化,如今整個人表裏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豔麗明媚得如同那天空的驕陽,即便連司馬劍,都覺有難以逼視之感。
司馬蝶一邊招呼兄長入座,一邊微笑道:“哥哥可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我了。今日怎的有空?”
司馬劍聽她語氣中含著戲謔之意,便也湊趣的板下臉,道:“你還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比誰更忙一些?”
司馬蝶道:“不不不,那不一樣,我雖然忙,但隻要哥哥叫我,任是誰的宴會,我也能推脫不去。可是哥哥你呢,每天為了商盟的事忙得人影都不見。你說,是誰不好了?”
司馬劍笑道:“是是是,是為兄的不好。看來還需補償妹妹才是。隻不知,阿蝶現在想要什麼?先說好了,像‘金羽紗衣’這種物事,那是再也沒有,再也沒有。”
司馬蝶“噗嗤”笑道:“哥,看你這樣,年紀輕輕的就如此小氣,以後老了豈不會變成一個慳吝刻薄的怪老頭麼?”
司馬劍狠狠的朝著她瞪了一眼。想到妹妹形容的模樣,自己倒忍不住笑出聲來。
兄妹兩個玩笑了一陣,司馬劍方才正色,道:“阿蝶。保障商人的安全,成立商盟,那都是哥哥一生的願望。現在一切終上正軌,所以,我想著趁現在回山穀裏一趟。順便,將你成親的事,告知爹娘。”
司馬蝶一怔。接著臉色一陣激動,一陣狂喜:“哥哥,當真?”
司馬劍微笑的、憐惜的看著她。
司馬蝶歡喜了片刻,慢慢冷靜下來。細一思索,便知,自己現在身份所限,哪裏能夠輕易的離開十方城?原來,自己聞言以為的,能夠和哥哥一起回去拜見爹娘,恐怕隻是空歡喜一場。何況,哥哥話裏也並未說過半句要帶自己同歸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