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君,絕對沒有!”司馬蝶一臉忠肝義膽,擲地有聲的道。
“沒有?”齊毅冷哼一聲,學著她的腔調道:“嗯……這個男子嘛,想必身份並不太低,性格呢,也是要平易近人的,偶爾還得喜歡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對了,還得要是個麵冷心善,長相俊美,且身份顯赫的青年男子……”
“噗嗤!”齊毅這醋意十足的話出口,司馬蝶非但不懼,反而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隻覺成婚兩年,哪怕從第一眼見到相公開始算起,也從沒見過他如此可愛的一麵。
“哼!”齊毅見到夫人笑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鬧什麼別扭。他老臉頓時繃不住一紅,心中尷尬之極,隻覺自己素來在夫人麵前的偉岸形象此刻簡直已經崩塌一地。為作掩飾,他慌忙的一甩手,一哼聲,一梗脖子,扭頭就走。司馬蝶連忙一溜小跑的跟在後麵,拚命忍笑安撫:“相公,夫君,好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乖……”
“乖什麼乖!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
“笑話!怎麼可能!你起碼也是五歲小孩……噗!哈哈哈……”
“笑,你還敢笑!哼,三天不打你還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我解釋,那個‘麵冷心善,長相俊美,且身份顯赫的青年男子’是怎麼一回事吧!”
“是是是,我一定給夫君一個滿意的答複。可是嘛,你要先不生氣了才行噢……”
司馬蝶本也就早想對丈夫傾述。畢竟,偌大個十方城,要找什麼人終究還要靠齊毅。隻不過昨夜阿鈴滿口胡說八道,她自己尚在頭疼,自也不能什麼都一股腦全說——她能對齊毅講阿鈴自覺“已經死了,現在出現的乃是一縷亡魂”麼?一個人能糊塗到連自己死活都難能知曉,那簡直也沒誰了。因此隻挑重點的道:“……據我所知,阿鈴來此乃是得一不知名的男子所攜。否則她一個小小女孩,要來到十方城哪有那般容易?”
齊毅斜睨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想,將這個男子找出來?”
司馬蝶淺淺一笑:“正是。”
“哼。那‘容貌俊美,麵冷心善,且身份顯赫’呢?”齊毅半眯起眼睛,冷聲道:“你可別告訴我,那個纏夾不清的小東西能總結得出這麼條理分明的話來。”
司馬蝶早看出丈夫是在裝相。因低下頭輕聲一笑,步上前去雙手替他捶捏肩膀,一邊回道:“那人容貌極妍,這是阿鈴親口所訴,非我之言。……說他麵冷心善,是因他雖一路將阿鈴帶至,可是阿鈴出現時渾身那落魄勁,要不是從小長大,我都差點認不出來。可見他這路上也並未如何悉心照料。是以想來,他性子當並不熱情。至於身份顯耀:能單獨在外行走,並且隨意捎帶旁人同行,隻怕一般在外行事的兵士還沒這個權利吧?我是你的妻子,自然知道軍令如山,若是你派出去辦事之人膽敢隨便勾搭個小姑娘回來,你豈不會砍了他的頭?……至於還‘愛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嗬嗬。”這茬不提還好,提到這裏司馬蝶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心中暗恨:“這廝助人便助人,沒事瞎忽悠小姑娘,害人死活都不自知了,這還不算、那如何才算?待我找到他,看不剮下他一層皮來!”
齊毅聽夫人說得好好的,不知怎地竟在背後“咯咯”的磨起牙來,他脊柱禁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氣,差點沒打一哆嗦。趕忙伸手將她拉到懷中。眯眼沉吟半晌,道:“若是……找到那名男子,你待如何?難道……”
那“難道你是想把小東西許配給他不成”一句話還沒出口,齊毅就覺夫人的身子一僵,小臉上當即露出凶狠的神色,切齒道:“我待如何?我不打他一頓就算多謝他了!還我待如何?哼!”
齊毅疑惑的看了夫人一眼。直覺感到夫人話未說盡。他心念一動:“莫非……”這孤男寡女,一路同行,該不會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什麼,都發生了吧……若是這樣,那就難怪夫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非要將人找出來不可了。
“敢問夫君,在這十方城中,可有這樣的人?”司馬蝶哪裏想到丈夫的心思已經跑偏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誠如她所言,在她看來,對方隻是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雖然有點欺負小姑娘,但是畢竟算不得大事。因此氣過之後,也就很快的拋到了腦後:“……我想,能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即使放眼整個十方城,應該也不是很多吧。”首先,那“容貌極妍”四字,估計就能涮下來九成九的人了……
齊毅微一沉吟,道:“有的。”
“啊?”
“我說……符合你所說的這幾個條件之人,我倒也知道一位……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