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夜, 蘇月七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來到一個很是清澈的湖麵, 湖裏有各色的鯉魚, 偏就是有一條小黑魚不停的在她腳邊躥, 一直跟著她,撒歡似的在她麵前跳躍翻飛。
蘇月七早晨從夢裏醒來, 想起靈越之前同她說的胎夢說, 忍不住笑。
“這麼活潑,莫不是個小男生。”蘇月七手在被子裏撫著肚子,輕聲道。
蘇月七臥床靜養了好幾日, 終日吃了睡睡了吃, 她差點沒瘋掉。
這日,她實在膩煩的緊, 突然將手頭的詩詞本子往床尾一扔,說什麼都要下床來走動走動。
“夫人,公子吩咐了讓您在床上好生待著。”靈越看著蘇月七一陣著急的說道。
“你告訴他,要是再攔著我,這孩子我都不想生了。我成日裏在床上躺著, 我都快瘋了,連看個書都要限製, 我想看《聊齋誌異》,不想讀這之乎者也的詩詞了。”蘇月七自個兒往腳上套了鞋下了床。
“月七。”楚廉在屋外就聽到蘇月七的話,笑著從屋外進的門來喚道。
“你不要叫我再躺著了,我不躺。”蘇月七氣鼓鼓的拿了衣服要穿。
“靈越替夫人更衣。”楚廉笑著吩咐道。
“咦, 你今天怎的這般好說話?”蘇月七邊穿衣服邊疑惑道。
“韓夫人今日就要到府上了,想說讓你見一見,或許你能高興一些。”
“當真來啦?”蘇月七說著便扯著手朝楚廉走去。
此時,靈越正替她紮袖口的帶子,被她一扯就散開了,又要重新紮一次。蘇月七抱歉的朝靈越吐了吐舌頭,又乖乖站回了原位置。
楚廉看著蘇月七這模樣,又是一笑。自打她懷有身孕以後,形容舉止越發的像個孩子了,看上去可愛的很。
“還沒到,可能還要再過一會兒才能到。”楚廉拿起被蘇月七扔去床尾的書,放在床頭,然後回道。
“哦,那我們再等等她。”蘇月七腦海裏浮現出那日在客棧看到的神秘女子,她總覺得那個便是她。
2
等到快傍晚的時候了,那韓夫人才到了楚府。
蘇月七同楚廉攜一幫下人候在府門口,眼巴巴的將那來路望著。
“月七,你不宜久站,要不你還是先回去,等下我差人去喚你可好?”楚廉柔聲說道。
“那,好吧。”蘇月七望了望路口,又看了看肚子,聽話的答道,與靈越一道往門內走。
走到半路,就聽到身後開始有說話聲,於是她提了裙子,按原路返回。
才走到那個院落的圓拱門口,便見到一身材瘦小的白衣女子,在眾人的前頭走著。
蘇月七就在門邊觀察著那女子,卻被她身旁的楚廉擋住了,隻能見到一點點側臉。
蘇月七躲在那裏,繼續扒著拱門偷看。
這時那楚廉走開一點,那女子轉過了臉來,正對著蘇月七的方向,同楚廉在說著什麼,她已經聽不清。
蘇月七腳下一個踉蹌,扶著門才稍稍站穩。她像失了魂似的,轉回身來,嘴裏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夫人,夫人,來人啊,夫人您不要嚇靈越。”靈越趕忙上前兩步接住蘇月七突然軟下來的身子,焦急的喊道。
楚廉聽到靈越的叫喊聲,顧不得禮儀便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月七,這是怎麼了?”楚廉上前托住蘇月七的身子,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叫大夫來,快。”
“發生了何事?”那韓夫人攔住往外奔的靈越問道。
“我們家夫人突然暈倒了。”靈越著急的道,說著便行個禮往外走。
“不妨讓我去瞧瞧,我也懂些醫術。”韓夫人對楚府的下人說,然後由著那人帶路往那院子走去。
3
“韓夫人。”楚廉將蘇月七放在床上,轉身瞧見進的屋裏來的人,喚道。
“我來瞧瞧吧,我懂些醫術。”韓夫人看了看床上第一次見的女子,對楚廉道。
“如此甚好,有勞夫人了。”楚廉退到床邊,替那韓夫人留出位置來。
韓夫人拿了蘇月七的手,將手搭上去開始診脈。
“沒什麼大礙,怕是今日累著了,讓她多休息便是。”韓夫人淺笑著,看了看床上的蘇月七,將蘇月七的手放回被子裏,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對楚廉道。
“有勞,夫人一路舟車勞頓,先去休息一下吧。”楚廉客氣的對韓夫人說道,轉頭又喚道,“琴音,帶韓夫人去休息,好生伺候著。”
韓夫人這才點點頭,跟著琴音出了門。
“月七,叫你好生躺著,你偏不聽。”楚廉替蘇月七整了整頭發,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