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宋珅還要不要救呢?宋祁陷入了沉思。
“上來!”趙澈在馬車內坐著半晌沒等到宋祁上馬車,終於不耐煩起來,隔著簾子對外麵冷冷說道。
宋祁聞言,連忙回神,掀開簾子上了馬車,果然見到成王不善的臉色和宋珅淡漠的表情,隻能歎息一聲,也一言不發地找了位子坐了。
從大理寺到城門口有一段距離,還好之前事先準備了馬車,不然就憑趙澈,還帶著一個惹人注目的宋珅,恐怕很難順利走到城門口。
馬車一路疾馳,趕到城門口時,果然見到了陸越,他正抱著劍倚在牆邊百無聊賴地等著,剛從大理寺逃出來,對他來說卻好像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城門口的守衛顯然還不知道京城內城和皇宮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今日一早開始,不斷有大人物出京,這些大人物可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權貴,所以雖然覺得一下子這麼多人出京有些奇怪,也不敢多問。
馬車停下來後,趙澈先是一掌毫不留情地敲在了宋珅腦後,他應聲暈倒,趙澈將人從位子上拖下來放平在車廂內,掀開簾子的一個小角,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到裏麵車廂裏還躺著一個人。
成王府的馬車來了,門口的守衛還是認得出上麵的標誌的,連忙迎過來殷勤地問:“成王也要出城?”
趙澈用手指夾著馬車的一角,有些漫不經心地往外掃了一眼,城門口沒有任何異樣,麵前這個來問自己的小頭領看起來也殷勤如故,看來城門真的沒有戒嚴,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內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趙謹啊趙謹,百密一疏,這麼重要的城門,竟然沒有事先加以防備,活該給自己翻盤的機會。
不過心裏雖然得意,麵上卻絲毫不顯,趙澈隻是掃了一眼外麵,便有些淡漠地點了點頭。
那人便恭敬地行了禮,雙手伸出準備接令牌。
趙澈隨手往袖子裏一掏,頓時神情不對起來,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早被大理寺帶走後,王爺的令牌也被他們收走了,可是在京城沒有這個令牌,是絕對出不了城的,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怪不得趙謹竟然放過了城門這麼一個關鍵的地方,原來是早就算好了,自己沒有令牌,根本逃不了。
趙澈頓時又是懊悔,又是憤怒,假裝在袖子裏找了半天,掩飾自己不由得浮現在臉上的神情,終於壓下去心口這股怒氣,才抬起頭來,有些為難地對麵前這人說道:‘我出來的匆忙,剛發現令牌忘了帶出來了,既然你認得我,不如就先放我出去。”
“這”那人比趙澈更為難,皺著眉頭糾結了半晌還是搖頭:“成王恕罪,雖然小人確實認得您,也知道您的身份,但是這城門,它認令牌不認人啊,沒有令牌,恐怕不能讓您出城。”
趙澈聽他拒絕倒是並沒有很意外,畢竟這是大周的規矩,各州城門,隻認令牌,不認人,為的以防有人喬裝冒充,騙開城門。
隻是他的令牌被留在大理寺了,絕無再拿出來的可能,即便再派陸越回去找到令牌,一來一回這樣折騰下來,隻怕皇宮裏也得到消息了,到時候自己更是走不了。
現在該怎麼辦,趙澈忽然開始緊張起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躺在車廂裏的宋珅,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把他推出來做人質,逼他們打開城門。
可是現在長公主不在這裏,宋珅一旦被推出來,城門必定戒嚴,到時候誰都出不去了,不知道那些大臣們走得怎麼樣了,趙澈還想為他們拖延點時間,倒不是為了他們能逃命,而是自己回到錦州,還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暫時還不能讓他們留在京城等死。
趙澈一時之間猶豫起來,想不出什麼萬全之策。
馬車外那人見他為難,主動提出:“要不王爺派人回去取令牌?成王府離這裏倒也不是很遠,一來一回一刻鍾足夠了。”
趙澈隻能勉強答應一聲,心裏卻還在思索,到底要不要這個時候把宋珅推出去。